“母亲那边我暂时已经安抚下了,只是母亲说她还要看过蓝小姐之后才能做出决断。”出了秦家老太太的院子,秦少天果然是等在院外的。也幸好她跟秦家老太太并未说得太久,要不然这寒冬腊月的,还不得冻出个好歹来?“你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就算生气也该去偏厅里休息一会儿呀。”
秦少天面上有些灿灿的,他方才是有些气急了。这会儿,在冷风中待了一会儿头脑倒是清醒了一些:“抱歉,蕊儿,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方才语气差了点儿。”
“我倒是无妨的,就怕母亲回头找你算账。”洛芸蕊也懒得再叫丫鬟备软轿了,反正秦家也不大,走过去也费不了什么功夫。两人依偎着走回了院子里,一路上,秦少天也简单地讲述了一些他当初在京城求学的事情。诚然,秦家从不曾在银钱方面亏待过秦少天,但一个年幼的孩童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求学,所需要的却不仅仅是银钱。
往前十来年,蓝家的人丁虽也不兴旺,但也不至于败落到此。秦少天最初是先认识了蓝老爷的祖父,那位曾经教导过秦少天两年的学业。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少天才得以跟蓝老爷相识,毕竟两人并非一般大小,最初也并不是同窗好友。
不过,自从与蓝家熟悉了之后,秦少天却是经常去蓝家拜访的。只是这些年蓝家的际遇一直不好,仕途方面暂且不说,单单是这人丁折损……
“蓝兄的祖父倒是寿数尽了安然辞世的,可蓝兄的父母和兄长一家却都是生病亡故的。”说话间,两人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房里的暖龙倒是一直烧着的,命丫鬟沏了一壶好茶,两人在外厅继续说事情。
总的来说,蓝家的近况是极差的,这不管原本的家世有多好,若是家族中的人丁不旺,却是毫无办法了。蓝小姐的嫡亲亲人只剩下了如今重病在床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父亲,远亲也只剩下了那个终身未娶一直在边关几十年不曾回京的叔公了。
这说的好听一些,蓝小姐是个天可怜见的孩子。
可若是说的难听一些,这孩子的命却是真的很硬。
洛芸蕊倒是并不在乎命理之说,但她却很在意蓝小姐的身体状况:“少天,你说蓝家的人多是生病而亡?”
“没错,皆是如此。当然,倒不是什么恶疾,最初都是一些小毛病,拖得时间可能长了,就没能熬过来。”看到洛芸蕊明显不信的神情,秦少天也只得苦笑一声:“蓝家的人……普遍身子骨都不好。”
“这又是为何?”
“我也不懂医,但蓝家却是不缺钱财的,据说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从蓝兄的曾祖母身上袭来的。”迟疑了一下,秦少天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说不过去:“其实……我看蓝小姐的身子骨倒是还可以。”
洛芸蕊低头没有言语,若是蓝家原本是武将出身,那自然身子骨是极好的。可从蓝老爷的祖父开始,就选择了弃武从文,这一点儿上来看,蓝老爷的祖父怕是也有些不足的。
微微叹气,洛芸蕊没什么把握能够说服秦少天,但她却还是不得不开口:“蓝老爷祖父过世的时候是什么寿数?他的父亲兄长又是什么寿数?他自己呢?”
“蓝兄的祖父是知天命之年过世的,享年六十有二。蓝兄的父亲过世前一年刚过完五十的寿辰,蓝兄的兄长则是二十九岁过世的。至于蓝兄本人,年长我两岁。”秦少天皱了皱眉头,忽的明白了洛芸蕊这话的意思:“蕊儿是觉得,蓝家是先天不足,而且越到后头身子骨会越差?”
洛芸蕊点点头,转而又问道:“这蓝家的人身子骨不好,那么他们的妻子呢?”
“蓝兄的祖母我倒是见过,大概是前两年我们在泸州城的时候过世了,倒也算长寿。蓝兄的母亲我却是从未见过的,似乎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至于他的兄长……我跟他的兄长并不熟悉,只是隐隐知道他那兄长从十来岁开始就重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