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感觉灵敏的缘故,她每日都睡不好觉,也吃不下稍微带点儿味道的食物。
试想想,一连好几天,整日整日地休息不好,吃的又是没有任何滋味的小米粥,这身子骨能好才叫怪了。偏偏大夫对这种怪病无能为力,弄得姑太太除了要忍受身体上的不适之外,更多的则是无边的忧虑。
这会儿虽然天色已晚,但显然离入睡还有段时间。姑太太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就算是让她入睡,她也无法做到。因而,方家三少爷到来的时候,她是非常清醒的。
“你怎么来秦家了?白日的时候,丫鬟告诉我你来了,我还不相信呢。真是的,既然你来了秦家,怎么不立刻过来看我?”
看着倚在床上,一脸惨白没有血色的亲生母亲,方家三少爷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了?秦家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喝了?”
这话当然是讽刺的,方家三少爷很清楚,就算秦家真的跟方家撕破了脸,也不可能在吃食方面苛待姑太太的。
秦家要脸面,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母亲,我现在病倒了!”
“病了就去请大夫开药方啊!秦家不给你请大夫吗?”
姑太太沉默了,秦家自然不可能不给她请大夫,事实上这几天以来,她已经换了五六个大夫了。可是,几乎每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说辞,是她本身并没有什么病症,只是睡眠不足,外加胃口不好罢了。
这样的说辞,严格说来是没有错的,但姑太太想要的是根治的办法,而不是听这些个相差无几的话!
“没用的,我正想过两天先回去呢。泸州城这小地方,连大夫都是那么得不中用,我想着回了濠州城把谢大夫请来,估计我这病就能好了。”
谢大夫是濠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夫,对于一些个疑难杂症特别有见解,连带一些妇人病也很擅长。因而,在濠州城的大户人家里有着不错的名望,甚至于一般人还请不到他。当然,以方家在濠州城的势力,请到他还是挺容易的。
“还是先等等吧,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一道儿回去。”
“你的事情?”姑太太显然没想到方家三少爷会这么说,她还以为小儿子是专程过来接她回去的。
“对,就是我的事情!”原本还神色正常的方家三少爷却徒然变了脸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母亲,您不知道吧?大哥大嫂已经开始为我张罗亲事了!”
“什么?”姑太太很是诧异,只是她瞪圆了眼睛的模样,在惨白的肤色映衬显得格外恐怖。
饶是在气愤之中的方家三少爷也被惊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子:“我大哥大嫂的德行,您到现在才知道吗?”
严格来说,方家大少爷的品行还是不错的,到底是被父辈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只是,方家特有的家规造就了他过于精明的个性,也不是说他有多恶劣,而是方家的家规上就有明文规定,嫡长子继承所有的家产。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家大少爷跟他的两个嫡亲弟弟感情并不好,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更加偏爱弟弟们后,他就更加吝啬了。他的做法也不能说一定是错的,只不过是想要保护属于自己的财产罢了。这是方家人的通病,也是方家传承了十几代的家规。
“哼,肯定又是你大嫂在吹枕边风了。”姑太太恨恨地用手捶了一下床沿,结果却呼痛连连。
方家三少爷看不上她娇柔做作的模样,有些不屑地撇了一下头,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母亲,二嫂虽然也很吝啬,但她是不可能看着二哥饿死的。尤其是前不久二嫂传出了怀孕的喜讯,我想,二哥下半辈子过得即便不是很如意,但至少衣食是无忧的。”
方家二少奶奶的嫁妆不算少,为人也不算蠢。知道要紧紧地拽着嫁妆不放手,绝对不允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