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管得凯瑟琳.威洛比母子?就算闹到国王那儿,孰轻孰重,国王陛下根本不用多想。”毕竟一位女公爵可比男公爵要好拿捏的多,并且对于国王而言,贵族绝嗣才符合他的利益,因为这样就有理由将土地收回。
“我知道了。”弗朗西丝.布兰登恍若一个被戳破的气球,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要不让那个贱人好过,怎样都行。”
威廉.都铎见她们想通后也没有
在萨福克郡继续停留下去,而是在萨福克公爵夫人的葬礼结束后,和玛丽公主一起启程回威尔士,结果在中途收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殿下,王后陛下流产了。”理查德.克伦威尔夹着一身风雪进入威尔士亲王的马车,对着王储姐弟轻轻说道:“国王陛下认为是托马斯.莫尔先生的存在导致了王后陛下的流产,所以让议院想法子处死托马斯.莫尔先生。”
“等等,这跟托马斯.莫尔先生又有什么关系?”玛丽公主幼时曾在凯瑟琳王后的身边听过托马斯.莫尔的讲课,并且对他的《乌托邦》十分推崇:“这完全是无妄之灾,父亲他根本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处死托马斯.莫尔先生。”
“只要国王动了这个念头,哪里还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威廉.都铎瞥了眼愤慨的玛丽公主,冷静道:“而且也不是王后的流产导父亲要处死托马斯.莫尔先生,而是托马斯.莫尔先生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英格兰的宗教改革。”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进行英格兰改革。”玛丽公主急躁道:“西班牙皇帝已经从罗马退兵,一切都不是正往好的地方发展吗?”
“问题是他既能退兵,也能再弄一次罗马之殇。”威廉.都铎叹息道:“托马斯.莫尔先生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想通过天主教的内部改革来限制教皇的权力,使得欧洲由一个统一的教会来解决纠纷。”
“这样不好吗?”
“问题是这个统一的教会由谁主导?里面的席位如何分配?监察机构怎么确保每一席的人都不会存有私心?”威廉.都铎反问道:“领导天主教教会的是教皇,但是近几年的教皇都姓美蒂奇。”
这就像是后世的美帝和泡菜国总统,无论谁上位,控制议会和总统的还是财阀。
“最重要的是,那些高傲的皇帝,国王,大公爵会听从教会的调解吗?就算是十字军东征,也没法阻止欧洲内部的战争,更别提威信力不断下降的教会了。”威廉.都铎从不认为英法两国的宗教改革只是纯粹的信仰问题,而托马斯.莫尔的信念绝不会因为亨利八世的威胁而产生一丝一厘的动摇,反而会在人身受限时一遍又一遍地坚定自己的信念,并且让那些反动
人士深受鼓舞。
所以这位备受尊敬的**官必须死。
不管是亨利八世还是安妮.博林,亦或是想为托马斯.莫尔做点什么的托马斯.克伦威尔和威廉.都铎,都默认了托马斯.莫尔必须死。
而安妮.博林的流产只不过是给了国王一个相对合适的借口和发泄口,甚至对于安妮.博林本人来说,这称不上高明的一步。
其实玛丽公主自己也很清楚,亨利八世的意愿是不可违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安妮.博林左右国王思想一事。
一旁的理查德.克伦威尔被车厢里的沉默氛围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十分生硬地说道:“我父亲给托马斯.莫尔先生找了个经验老道的侩子手,想必他不会经历多少痛苦。”
“安妮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威廉.都铎记得自己离开白厅宫时,安妮.博林的精神状况就有些不好,毕竟亨利八世的冷淡加上生儿子的压力,足以逼疯一位产后抑郁的敏|感者:“她是否与国王陛下发生剧烈摩擦?”
“没有。”理查德.克伦威尔迟疑道:“她流产后除了叫嚷着要杀死托马斯.莫尔先生,便是昼夜不停地在屋子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