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家付出。虎符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件事。”
“殿下请讲。”
“马璒引胡人入关,你需带兵迎击,保护大魏百姓,保护洛阳,不得退缩。否则,我宁可眼睁睁看着虎符落进卫家人手里,也不会给你。”
崔缙拧眉更深:“殿下不是不理朝政么,为何又提出这种要求。”
“本宫只是不参与你们弄权纵横,不代表本宫没有心,”谢及音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本宫不会勉强你,你也不要来勉强本宫。”
“好,我答应你,”崔缙点头道,“只要殿下将虎符带给我,我会依殿下的要求,保护大魏百姓不受胡人杀戮。”
于是谢及音也答应了崔缙,会试着说服太成帝交出虎符。但在入宫之前,她做了另一件事。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王瞻去年送给她的嵩明寺山水图,让识玉乔装成男子,悄悄等在王家宅邸外,伺机交予王六郎。
“就说故友相邀,请他往天香楼一叙。”
王瞻见了画,知是谢及音,果然前往赴约。入了雅间,见一女子背影绰约,头戴幂篱,正细细观摩墙壁上的画。
王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年少气盛,心比天高,所作的画失于浅薄。”
谢及音缓缓转过身,笑吟吟道:“本宫倒觉得少年意气难得。”
王瞻一笑,邀她入座:“殿下请。”
天香楼是王氏的产业,谢及音选在此处,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王瞻揣摩着她的口味,点了许多天香楼的名菜请她品鉴,谢及音尝了几口后搁下了筷子。
她直截了当地与王瞻说明自己的来意,“崔家落到今天的境地,你王家不可能无动于衷,听说卫炳要王司马赤手空拳跑去打黄眉军,王司马会乖乖就范吗?”
王瞻愕然问道:“殿下怎么也掺和这些事?”
谢及音笑了,“本宫何尝不想当个摆在高阁上的花瓶,可若屋舍颓塌,本宫焉能独存。”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瞻道,“您贵为公主,一定不会出事的。”
谢及音道:“本宫不会出事,那洛阳城的百姓呢?王司马是会死守洛阳,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打算?”
此话叫王瞻实在难以回答,“殿下……”
“实话与你说了吧,崔驸马请本宫入宫去取虎符,他手里只有虎贲军,这虎符于他无用,只对王司马有用。本宫可以取,但要先弄清楚,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王瞻闻言皱眉,“他竟将您也牵扯进来了?”
谢及音笑而不语,端起茶盏细细抿着,坐看王瞻纠结沉思。王六郎是有名的君子,比起不择手段的崔缙,谢及音更愿意相信王瞻的话。
王瞻纠结许久后说道:“此事事关王家存亡,恕我不能对殿下如实相告,但殿下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
“你能做的了王家的主?”
“虽有父兄叔伯在上,子昂勉力而为,必不令殿下失望。”
谢及音在心中计较得失。若是放任王卫两派为虎符争个死活,待马璒带着胡人攻入洛阳,洛阳的百姓必然遭殃。崔缙她信不过,王瞻的话反倒可以考虑。
谢及音道:“本宫要你带兵拱卫洛阳,保护洛阳百姓,不可为争权弄势而至黎民于胡人铁骑之下。王六郎能做到么?”
王瞻起身朝她行礼,“纵殿下不言,子昂亦有此心。”
谢及音很满意,“希望六郎说道做到,本宫先敬你一杯。”
她满饮—盏桑落酒,酒润朱唇,明靥含笑,王瞻垂下眼,亦将杯中酒饮尽,只觉那热酒一路淌进心中。
谢及音入宫去见太成帝,卫时通带着禁军守在宫门处不愿放行,险些与崔缙的虎贲军当面起冲突。双方正僵持间,椒房宫传来凤诏,说是杨皇后请嘉宁公主入宫一叙。
谢及音靠在肩舆上垂视卫时通,“皇后相邀也要拦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