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嗅到的是爱人的香味和兵器鲜血混合的味道,这种味道让身体里属于动物的野性苏醒。只是嘴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稍稍一碰触就离开了,一起离开的还有那道冷香。
安以农伸出大拇指蹭了下嘴唇,眯着眼睛笑:“害羞?”
停滞空中的顾正中以扇覆面,眸色鲜红,他哪儿还有平日的温文尔雅,反而一身邪气滔天。
就这两秒功夫,箭矢已到匪首眼前。
匪首早已习惯了对面小将射来的箭矢的速度,他没料到最后一箭居然这样快这样猛,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跟前,避无可避。
“啊!”他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叫喊,下一秒就被箭矢射穿了眼睛,箭头从颅骨后冒出。
“匪首已服诛,还不放下武器快快投降?”安以农纵马高声喊道,马贼们原本不信,然而他们回头一看,老大早就倒在地上,不知道被马踩了多少脚。
马贼顿时群龙失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我们投降!”
一个、两个、三个……随着放下武器的马贼越来越多,这场战斗也到了尾声。
“田知县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啊。”于千人中取马贼首级,这样的功劳,放在他帐下士兵身上,都够升个小官了,以后倒是不好用老眼光看这些文人了。
“也是大将军指挥有方,我才能侥幸杀了贼首。”
他们两人互相恭维,花花轿子人抬人。
“大将军,我想借您一队兵。”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安以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借兵?”
大将军有些迟疑,他不知道安以农借兵做什么。谁知道安以农直接抖出一张纸,这动作就是之前抖出金家白家家财分布图的动作,大将军眼角一抽,后背一阵冷风刮过。
“县中有十户,助纣为虐不说,欠我衙门的税银很久了,今天我得把它们收回来才行。”安以农笑得温柔极了:这么多的土地这么多的钱,不出点血怎么行?
正好这些大地主都有事儿犯在他这儿,有人命案子的杀几个,不过分吧?人杀了,再抄个家,也不过分吧?
半个月后。
“干活!快干活!没吃饱啊?”
监工的人一鞭子甩在地上,要不是大人说不要鞭打伤害这些犯人,他这一鞭子应该甩在这些人的身上。
“哼,你们也有今天。”看着这些哭丧着脸开荒的前马贼,监工想到自家因为马贼死去的爷爷,心里就有一股大仇得报的痛快。
换了一个方向,监工捧着温热的水壶到了一个年轻人面前,这种开始下霜的初冬天气,这个年轻人却脱了外套挽起裤腿在开荒。
“大人,您累了吧?您要不要喝口水?”监工满是殷勤,不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新任知县,更是因为,这些开出来的荒地,以后是要半价卖给县里穷苦人的。
监工自己就是一个穷苦人。
安以农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壶灌一口:“你是之前那个……”
“李简,回大人话,我以前是给白家挖矿的,您带着人来把我们都救出来,还把记我们的卖身契都烧了。”说到这件事,李简的眼中隐约还有泪光。
他们这里很多人都是之前被金白两家掳走挖铜矿的矿工。当时为了保密,矿工都生活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别说吃饱穿暖,能不挨打就是好事。
矿工死亡率很高,人进去了,大部分三年内就会死去,就是侥幸不死,也得忍受一身病痛。
李简二十多岁的人,看着就像是三十多,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里头,没想到有一天新的知县会带着一群人从天而降,把他们都解救了,还给了补偿金,让他们回去购置产业结婚生子。
不过李简没有走,他想跟着救命恩人。因此后来就报名做了监工,除了监督这些马贼和打手们,偶尔也要帮忙干活。
安以农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