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将这种忧虑展示出来。
原主的肚子饿了太久,胃都饿小了。一碟肉酱面吃下去,甚至有点儿撑到,蘑菇汤都是硬塞的。安以农摸了摸肚子,饱腹让他有了存活的真实感。比起追忆往昔或者抱怨,努力活下去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哇!”
尖锐的声音杀入耳膜中,安以农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到一只羽毛乌黑的乌鸦,一双眼直直地看着这里,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哇!”这只乌鸦很快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安以农摸摸手臂:“疑神疑鬼把自己吓到了。”
在他的怀中,还有一个温热的纸包,那是午餐里没有动过的烤土豆和几颗圣女果,实在吃不下,又不想丢掉,就打包了。
他想了想,把纸包放进草丛中,准备往上面压一块石头。
结果他没看到合适的石头,倒是看到一个破了口子的黑色小坛子:“就它了。”
“系统,这些水果里的种子可以拿出来留种吗?”安以农突发奇想,万一水果可以,那以后弄到其他作物的种子也可以。这样他不就能得到后世的改良物种了?
然而这里终究没有漏洞留给他,系统说:“作为谢礼的食物可以带到现实世界,但是不具备任何繁殖能力。”
“真可惜。”
处理好食物的事儿,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安以农走到村子中心,在一棵粗壮的榆树下找到田家村村长的家,是三间连在一块儿的石屋子,上面覆盖着茅草。
村长家的孩子就坐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把东西在咬。安以农凑近一看,是几根干巴巴的草根,说它是野菜都算侮辱野菜。
村长儿媳妇从屋里出来,看到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他就站住了。
“喜娃,你这是咋了?”
安以农看着她,眼圈直接一红,开始了今天的表演:“婶婶,叔公在不在?”
几分钟后。
“什么?!他吃我田家的饭,住我田家的屋,还把我田家的孩子打成这样!”村长狠狠拄着拐杖,“喜娃子,这事儿叔公给你作主!这记地儿,还是我们田家的地儿!”
安以农只是低着头放下袖子,虽然眼泪啪嗒啪嗒掉,实际脸上并无悲伤。
习惯未雨绸缪的他已经在心里写计划书。
剧情里,这场旱灾会一直持续下去,然后是蝗灾。
偏偏因为打仗,朝廷还要加税,可谓雪上加霜。最多三个月,他们就将踏上逃荒的路程。那之后,岁大饥,人相食。
他不能只靠‘玛丽的朋友’度过饥荒,一来食物分量不够,只有一顿,二来他还要和其他同族人一起逃荒。
落单的人在流民看来就是现成的食物,所以他必须跟着大部队走。
论起来,他的生存能力可能还没有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农民高,至少他们认得出野菜,而安以农只看过菜市场包装好的食材。
“只是要怎么做呢?”安以农全无头绪,他心头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
一刻钟后,原主家的瓦屋中。
“入赘男子便如出嫁的女子,要一心一意为妻族,如果做不到,田家何必留你?既然你已经无心留下,那便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村长带着其他田姓老人站在田喜家中。他们虽都是老弱病残,在这个村子却很有威慑力。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是他……”陈老二慌忙解释。
“陈老二,这里是田家!”村长一砸拐杖,目光如闪着寒光的刀片,吓得原主爹直接止了声。
“你想饿死我田家的孩子养你陈家的孩子?我们这群姓田的还没死!”
村长带着其他族人警告过田喜的父亲后,养得唇红齿白的侄子就被赶进了柴房,那个欺软怕硬的男人也‘一脸屈辱’地交出了钥匙,并且许诺了今后绝不打孩子饿着孩子的话。
村长知道自己这警告只能起一时的作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