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为娼的老鸨。这样的美人儿,合该娇养着供起来,哪里能抛头露面呢。
可惜真的勇士,必须得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任何人都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林蕊开门见山,直接拉着玲玲姐一顿噼里啪啦。
十八块钱一天,每天负责帮王奶奶一道制作寿司跟串串香,晚上五点半出摊,卖完东西收摊。
周阿姨放下手中的锅,侧耳倾听。
一开始她还点头,在家做吃食没什么,能有人陪着玲玲一道干活说话,她倒找钱给人家她都愿意。
只是当林蕊提到玲玲晚上得跟着去出摊的时候,周阿姨就变了脸色。
“不行。”
林蕊抬头:“为什么?”
周阿姨一时语塞,只能含混应对:“元元还要人照应呢。”
“晚上阿姨您难道不下班吗?”
会计又不是一线工人,还需要三班倒。
周阿姨摆手:“蕊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真的不行。”
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太差,林母贴着墙已经听到动静。她立刻起身开门,转头示意王奶奶跟大军:“我去说说。”
屋子门没关,林母很快领着周家母女过来。
家里头地方小,大家只能集体坐在床上。
林母索性拉着周阿姨去里间,小声跟人说话:“周大姐,你怕什么,我们都知道。当人妈的,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舍不得孩子受罪。可你要想想,你总有老的一天啊。”
周阿姨低着头,长长地嘘出口气:“我老了,元元也该长大了。这就是我们祖孙三代的命。”
“元元大了有元元的生活,你不让她读书上大学?她要离开家了呢,她要去外头上班了呢。人哪有陪着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挪窝的道理。”
门帘子外头,林蕊拿出奶糕,加上温水调成奶糊糊喂小元元吃。
“玲玲姐,事情不难办。寿司跟串串香,你都是熟手。”
屋子中有大军这么个成年男人在,周玲玲相当不自在,她抓紧了手,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女儿,不敢挪动。
“这个我可以,上街就算了吧。”
她声音轻柔又细弱,听得林蕊简直不忍心。
然而既已打定主意当欺负美人的大坏蛋,林蕊只能咬咬牙,硬撑到底:“不行,玲玲姐,你总得要出去见人。”
门帘子撩开了,周阿姨跟林母站在门边。
林蕊目光落在周阿姨身上:“你们怕什么?是不是怕有人欺负玲玲姐?可是王奶奶跟周阿姨你们都在啊,谁敢欺负玲玲姐试试。”
周阿姨失笑:“我哪里能去。”
钢铁厂的规矩定的很死,谁敢出去卖一只茶叶蛋试试,立刻开除。
林蕊一本正经:“您可以抱着元元在边上玩啊。再说还有大军哥的面子在呢,谁这么不长眼,欺负到你们头上。”
王大军立刻挺起胸膛,故作谦虚又有点儿小骄傲:“解放公园那块,我还是有点儿面子的。”
他也不破坏规矩,每个月一百块钱烟钱照样上供。谁敢打他奶奶小摊子的主意,谁就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林蕊一个劲儿地抓着玲玲姐的手:“咱们先试试,就先试一晚上。”
周阿姨想起林母劝她的话。
玲玲总归要走出家门的,心病还得心药治。天底下没灵丹妙药,只能摸索着一步步来。
她怕人,那就让她一步步地接触人。
周阿姨鼓足了勇气,点点头,安慰女儿:“玲玲别怕,妈陪你一块儿。”
玲玲姐嘴唇发白,神色惶然,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当天下午,林蕊坐在教室里头简直跟板凳上长了牙齿咬她屁.股一样,哪里能听得进老师讲课的任何字眼。
于兰用直尺捅捅她,小声道:“你姐是不是特严格?我妈也打算给我找老师补课了。”
中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