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的残酷越一览无遗。
影片中,那位平常牢骚满天的副连长为了让焦渴难耐的战友喝点儿水,去砍甘蔗,结果踩着地雷壮烈牺牲。临死前,他惦记着的还是战友们有没有吃上甘蔗。
林蕊的眼泪拦不住,簌簌往底下掉。
林鑫摸出手绢,让妹妹擦眼泪,同样眼睛红红的。
芬妮咬牙切齿:“不应该他死的,大官的儿子的不是要升官吗?那他们去战场上啊。”
“雷军长的儿子牺牲了。”卢定安看着大幕布,“他爸爸亲手把他送上的战场。”
林蕊又想哭,因为雷军长的儿子死的冤枉。
那个绰号叫“小北.京”的将二代,因为他连发两颗都是臭弹,被敌人活活打死了。
连长一看炮弹的生产日期,1974年4月,破口大骂:“批林批孔,批他奶奶的!”
林蕊怔怔地看着屏幕,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永远都会有人死亡。”林鑫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幸亏仗已经打完了。”
林蕊抽着鼻子,不停地擦眼泪。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居然看电影还哭成这样。
根生叔叔嘴里头叼着烟过来,红光满面地问城里来的客人:“怎么样,电影好看吧?”
卢定安赶紧点头:“非常精彩,是部好片子。”
其实这部电影,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不过再次重温,他依然承认这是部极为优秀的电影。
最起码的,英雄也是人,不是宣传画。他们有喜怒哀乐,他们面对死亡也会恐惧。这才是真正的人,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历史的过错应当被铭记,被反思。
“这电影要两个多小时,看着吧,下面还有部短点儿,《人到中年》,也是拿奖的好片子。”
根生叔叔话音未落,打谷场上响起骚动。
有人低喊着:“鬼子进村咯。”
然后有人过来拽根生叔叔:“快跑,计生干部来了。”
只是哪里还跑得掉,镇上计生小组的人早就堵住了出路,就等着包抄抓人。
根生叔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怕个屁,老子儿子都生了,我怕他们?”
先前林蕊见过的妇女主任沉着脸走过来,厉声道:“好,生了不能揣回头。罚款,红头文件规定了,罚款拿来。”
打谷场上的人愈发骚动起来,有人扯着嗓子问:“干部,你说罚多少钱?”
“三千块!有两个孩子还超生,三千块掏出来!”
村民们发出惊呼,有人小声念叨:“怎么又涨了?年前到东村的那个不是才罚了两千吗?”
此时虽然分田到户,但大部分农民也就是能填饱肚子而已。一年到头忙下来,也才四五百块钱。
三千块,岂不是要他们不吃不喝挣七八年?
林蕊在心中列算式。
别说根生叔叔家了,就她家目前的状况,三千块钱也得林父林母不吃不喝干小两年。
旁人有劝的,有开口打圆场的。
计生干部冷笑:“这是我私人的账?这是国家的罚款,一分都不能少!”
根生叔叔脸色铁青,突然间连喊三声“好好好”,猛的操起桌上切炒米糖的刀,狠狠地剁下。
不是要游泳吗?怎么站在更衣室里头杵着跟个木头似的。
林蕊见这妹子已经脱的只剩下小内内,赶紧挡在她面前,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看江彬:“你先试试,我带了三套泳装过来,看哪一套你合适。”
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以至于江彬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脱衣服。
饶是这样,女性的身体特征也已经在少女身上显现出来。
林蕊彻底傻眼了,妈呀,这是个姑娘家,如假包换的姑娘。
林蕊捂着脸跌坐在凳子上,半晌都不动。
这叫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