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掩饰不住小得意:“我给打听过了,无苦还没上和尚的花名册呢。咱还是能在山下好好吃肉的。”
她听说庙里头两年才发一回冬装,换一趟鞋,愣是挤出时间纳了几双厚棉鞋,做了几件大棉袄,抽空亲自上清凉山,拜访住持。
现在外头什么鞋子衣服都有得卖,只要掏钱,羊绒衫也能买到手。
可王奶奶觉得只有自己亲手做的才能代表诚意。
她没别的想头,她就想请无苦下山,他们来供着这个小佛爷。
电视上的济公和尚都说了,人生就是场修行。
林蕊听着觉得有点儿怪,相当怀疑济公和尚会说这种话?王奶奶这算不算杜撰名人名言啊?
王大军差点儿要跳脚,他奶奶这是真心看上这小光葫芦脑袋,成心要添个孙子了。
自觉已经彻底失宠的大军青年热茶喝进肚子里,都烫不暖他一颗冰凉的心。
林蕊同情地看着怨妇脸青年,暗自叹气,年轻人,你早点认清事实真相不就没事了?非得自取其辱,何必呢。
她优哉游哉地喝着山上和尚自己采的也菊花茶,眼睛在寺庙外头。
现在还有寺产田地不?山地也行啊,山地养殖种植业搞起来,后面还能发展成亲子摘采。
什么瓜果蔬菜,什么鸡蛋鹅蛋鹌鹑蛋,这可都是佛主开过光的。
寺庙不搞买卖,大家自行捐献香火,保准香火不断。
这么大的一片山林,浪费掉多可惜啊。
主持请王奶奶喝茶,师叔端了庙里头自己种的南瓜留的籽儿炒出来的南瓜子上桌,招呼他们吃。
王奶奶心里头忐忑不安,再三保证她以后逢年过节菩萨生日,一定来庙里头捐献香火。
当家和尚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做不了主,要问问师父的意见。
名义上无苦师徒是清凉寺的人,但实际上他们师徒自成一派。
等到月亮都挂老高的时候,出去化缘的师父终于回庙里头,一张嘴,一股儿羊膻味。
无苦跪在师父面前磕头:“师父,我知道羊肉怎么不膻。”
老和尚叫人当场拆穿犯戒,也不尴尬,只伸手摸摸小和尚的脑袋:“你遇到贵人了?”
无苦老实地点点头。
老和尚又问:“你是谁的贵人啊?晓得不?”
无苦又乖乖地点头。
老和尚这才叹口气,在小和尚的脑门上弹了三下:“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去。出家人在家人,修得都是心自在,一念清明护住了,人在哪儿不重要。”
说罢,他又伸出那只不知道多久没剪指甲的手,挨个儿在王奶奶、王大军、林蕊跟苏木的天灵盖上都摸了一下。
林蕊现在坚信这绝对是师徒俩,老和尚跟小和尚一样的破毛病,都偷吃完东西不洗手,就碰人家的头发。
要不是回去天太晚,家里头连个电吹风都没有,她肯定得好好洗头。
当天夜里,她睡得死沉,梦里吃了一夜的烤全羊。
她就在担心这回一尺九的腰肯定得吃成二尺二,撂下筷子胖五斤的时候,忽然耳朵边传来老和尚的那句话:“且留下。”
“轰隆”一声,外头打起了雷。
林蕊睁开眼,天光大亮。
老和尚的话还在她脑海中回荡:“魂儿不稳,就安心地留着魂。”
说这话时,他又一个个再拍了轮大家伙儿的脑袋。
林蕊躺在床上,忍不住朝天花板翻白眼。现在的和尚道士哦,一个个不诚心修行,怎么能跟她干爷爷抢饭碗呢?
好端端的,说她魂不稳她也就认了,反正魂穿这种事说白了就是鸠占鹊巢,总归不是自己的窝。
可王奶奶跟大军哥他们,到底又算是哪门子魂不稳呢?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思索了好几天,直到站在孙泽的病房里头也没找出来答案。
但凡号称修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