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扬。
她站起身,一抹眼泪,气嘟嘟地昂头挺胸掀门帘。
苏木拿着毛巾追在后头:“帽子,赶紧把帽子戴起来。”
林建明满脸茫然,眼睛追着小女儿去的方向:“哎哎哎,蕊蕊,把头发先晾干啊。”
看到匆忙走出更衣室,头发上还裹着湿了一半的毛巾的大女儿,当爹的人忍不住头痛,“这又怎么了,她这是?”
“没事。”林鑫拎着衣篮,匆匆忙忙往外走,“我说了她两句,不高兴呢。”
林建明估摸着跟学习有关,转过头冲陈副厂长笑笑:“没事,小丫头长大了脾气也大了。”
脾气不小的林蕊暴走了整整上百米远,才被她姐追上。
“干什么呢你,感冒发烧好受啊?”林鑫瞪眼,将妹妹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什么破毛病?专门跟自己置气。”
她将妹妹的脸扭过来,才发现路灯下,那张小猫脸亮晶晶的,全是泪珠。
林蕊哭着控诉:“你去上海还瞒着我!”
林鑫又心疼又无奈,赶紧给妹妹擦脸:“闹什么呢,不告诉你不是我去的嘛。”
“那你也是先想去才买的票!”林蕊心里头的委屈一路发酵到现在,直接爆.炸开,“你还骗我说你去西板桥了!”
林鑫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警告地瞪她:“疯了?什么都不把门,随便往外头说。”
林蕊才没那么好打发呢,立刻控诉:“你们都当我是外人,还想我怎样啊?”
她刚才也是傻,林工程师肯定知道郑大夫只要见大女儿的事。
她还跟林工告状来着。
难怪他们认定了她蠢,轻而易举就能骗了她。
苏木推了自行车过来。
林鑫赶紧把妹妹压上车:“先回家,这事儿回家再说。”
林蕊扭过头:“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以后都跟王奶奶睡。”
王奶奶对她好,王奶奶从来不骗她。
林鑫无奈至极,只能由着她板了一路脸,跟只负气的小公鸡似的,“咚咚咚”跑上楼。
芬妮忐忑不安地看着林鑫,小声嗫嚅道:“鑫鑫姐,我……那个,蕊蕊……”
林鑫摆摆手:“赶紧回家烘干了头发就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她摇摇头,心里头的气一口接着一口叹。
十八岁的姑娘跟着妹妹上楼,认真道:“你真打算就这么睡觉?”
林蕊气啾啾地看了眼她姐,扭过头去不吭声。
“你气什么啊?”林鑫帮靠在椅子上的妹妹擦头发,又让她把脚翘在电热毯上。
林蕊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心里头的气却还没消:“你去上海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由着你逃课跑过去?”林鑫点点妹妹的脑门,叹了口气,“蕊蕊哎,你的性子我们最了解。你原本就坐不住,再给你点儿勾人的想头,那你还能安生待着就怪了。”
林蕊委屈:“你这叫有罪推论,你都没跟我说,先给我定了罪,美名其曰为我好。”
林鑫愣了下,苦笑道:“可是大人总不愿意孩子走歪路啊。无论是哄骗也好诱拐也罢,大人总想让孩子别走岔道,一门心思往前奔啊。”
明明知道孩子禁受不住诱惑,又为什么将诱惑摆在孩子面前呢?
如果说一切都由孩子自己来选择,大人为什么还要竭尽所能地避免孩子接触糟糕的环境呢。
“你好奇心强,胆子也大,我们都不希望你将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林鑫摸着妹妹因为哭着吹风而有些发皴的脸,笑了,“赶紧抹点儿雪花膏。”
林蕊闷着气,撅起嘴巴强调:“那你以后不许骗我。”
她有点儿委屈,“你早点说要去上海,也能帮我捎东西给妈啊。”
于兰她小姨所在的商场进了批宁夏特级枸杞。
郑大夫最爱喝枸杞泡水。
林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