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就“咚咚咚”往楼上跑。
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折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干爷爷的小屋。
有灯光,里头有人。
难道干爷爷提前回来了?他怎么没跟大家打声招呼啊。
林蕊冲到房门口,才听到里头传出母亲的说话声:“先别想这么多了,先安生住下来再说。”
父亲附和道:“今晚先暂时对付一下。我讲好了柜子,明天就能去旧货市场拿。”
苏木锁好自行车跟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林母从里头出来,准备上楼去拿两床被褥。
她抬头看到满脸茫然的女儿跟苏木,勉强笑笑:“好了,你们根生叔叔跟春妮姐姐先上来了。”
林父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先上去抱被褥。洗漱的脸盆、毛巾还有开水也要拎两瓶下来。
林蕊迟疑的“啊”了一声,伸头往屋中看。
春妮侧着身子,只露出小半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旁边坐着林鑫,正拍着的她的肩膀,轻声说着什么。
站在屋子中央的根生叔叔眉头皱得紧紧,手上捏着香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姐——”林蕊下意识地喊了声她姐,咽下了心中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说芬妮上学的事情有希望了啊,根生叔叔跟春妮怎么就决定先搬过来了?
苏木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明明他们还不在。
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星夜搬家?
林鑫抬起头,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你放学啦?赶紧上去吃饭写作业。比赛的事情,咱们睡觉再说。”
下午最后一堂解剖课连上三节,她收拾好回家的路上,恰好碰见坐公交车回学校的妹妹同学,听说了她的遭遇。
以林鑫的直觉,这件事的结果肯定不容乐观。
因为如果大赛组委会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话,就不会闹到这么多人知道。
人多口杂,知道的人越多,后来再被人捅出来说事的概率就越大。
她本来想回家放下书包,再从家门口坐一班直达的车去找妹妹。
结果刚进家门,她就看到了丢了魂一样的春妮跟眉头紧锁的根生叔叔。
春妮出事了,她将妇女主任推进了河里。
林蕊想出卖吊炉烧烤的主意后,根生叔叔立刻将家里头以前用来装米的一个大铁桶改造成吊炉。
他在家试验了几次之后,觉得这玩意儿做烧烤的确相当不赖,于是就打定主意上街做生意。
在港镇卖烧烤肯定不成,根生叔叔也不愿意叫人当成西洋景看热闹。
他狠狠心,直接带上成天闷在家里头不出门的大女儿,撑着船沿河去了隔壁县城做生意。
陈家人本以为如此就能躲过流言蜚语,可不想偏偏在县城里,父女俩又碰上了港镇妇女主任。
说起来,妇女主任春分也是赵镇长案的受害人。
作为镇上少数几位妇女干部,她被“理所当然”地归类于赵镇长品花录中的人物。
又因为算是赵镇长的心腹,警察带走赵镇长之后,也将她抓去关了几天反复盘问。
等到她出来之后,春分主任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天了。
她的妇女主任职位名存实亡,组织上还要对她做进一步调查。
有几家被扒了房子的超生户堵着县政府大门要说法。
国家是不是立了法规定超生就得扒房子?要是没这条规定,那扒房子是不是违法?
如果县政府拿出盖红章子的公文来,他们就认了,否则他们怎么都不服气。一定要给他们个说法。
这种事情,县政府除非是智商是硬伤,否则怎么可能弄出这种明面上的把柄。
于是妇女主任被停职了,组织要调查她个人的工作作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