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天边时不时闪过一道紫色的巨大闪电,于天幕中划出瑰丽恐怖的裂痕,如同要撕裂天空。
狂风呼啸,轰隆的雷声就没有停过,然一袭雪白色弟子服的曼妙女子,却在这般恐怖异象中恭敬地半跪于一处隐蔽洞府外,似乎在恭候什么人。
飘逸的素色广袖长袍随风猎猎作响,就连那一头柔顺如同泼墨的青丝也随风乱舞,而女子却如同没有察觉,只是板着一张脸恭敬地等候着。
作为修仙大派皓月宗掌门座下弟子之一,何薏在皓月宗中地位极高,能让她如此恭敬等待的人除了她师尊,也就只有这位了。
她已等了足足三天三夜。
天降异象,本该是这位传说中的鬼才师叔突破成功的迹象,可已三天了,这位早该于三日前就出关的师叔直至今日却是一点要出来的架势也没有。
何薏皱了皱眉,这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她微有不耐,然只要想到凌云老祖平日里的狠辣手段就又耐下了所有性子,恭敬更比从前。
又是静候良久,何薏若有所觉得抬头看去,果然,洞府骤然白光大现,“轰隆”一声,巨大的石门震动一下缓缓上升。
那位出关了。
当耀眼白光柔和如月华时,石门已上升大半,何薏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微微上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象征皓月宗尊贵身份的法袍,极至的白,随风飘扬,衣摆袖口皆是用万年冰蚕丝所绣暗纹,素雅低调。
然何薏的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多看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两眼——如白玉般细腻,也同样比一般女子的手更加修长,骨节分明。
还未踏入修真时,何薏就曾听过,有一种人生来就尊贵优雅,而凌云老祖阮锦白无疑便是这样的人。
何薏谨慎地把视线从那精致优雅的手上挪开,将头低得更低,声音平稳却不失恭敬道:“弟子恭祝凌云师叔突破。”
“你是皓月宗哪峰弟子?以前怎地没见过你?”
清越的声音冷冷淡淡,可那语调听上去却寒若冰霜。
“弟子何薏,乃掌门座下第七弟子。”何薏不卑不亢道。
“……何薏。”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于听见这样的名字,声音虽如之前一样冷淡,然到底是掺杂了些微情绪。
“抬起头来。”还不待何薏思索更多,清冷的声音继续道。
何薏眸光微颤,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恭谨。
金秋季节,银杏叶落了满地,四处皆是金黄,唯有一袭白衣如雪,冷冷清清。
落叶飘荡,萧瑟寂寥。
何薏温婉宁静的面容如常,然眼眸深处却有一瞬间的不平静。
她是一个女人,但凡是个女人,无论她是否已断却红尘,都难免为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作为皓月宗掌门近百年新收的弟子,她还从未见过传闻中心狠手辣却又生得绝色的小师叔,以往她还觉得修真无丑人,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去?今日一见才知何为惊鸿。
阮锦白神色淡淡,只单单多看了何薏一眼,就不再将目光过多停留到对方身上。
阮锦白形状姣好的唇微启,冷然道:“不必多礼,既是掌门师姐座下弟子,那便也是本座的师侄。”
“这……谢凌云师叔。”何薏顺从地从地上起来,有些不懂传闻中心胸狭隘的凌云老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阮锦白应了一声过后就不再多留意那名女弟子。
他神色淡然,御剑向宗主所在的问仙峰飞去,然他眸中神色却有些复杂。毕竟任谁穿越了,且还穿进一本书中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他穿的还是一个反派,一个身为男人却不得不男扮女装的反派。
何薏见阮锦白已经御剑飞行,连忙也御剑跟上,好在这位师叔似乎是为了等她,飞剑飞的并不如何快。
何薏目光微有古怪,暗想这位师叔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