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尚且活得好好的, 现在却与未婚夫结成冥婚, 岂不是说明她亡故了。
这倒让众人都有些好奇。
只听那店小二接着道:“几月前,张员外家的小女儿,和镇上的于正品订了婚事,那于正品学问虽然做得不大好,始终没考上, 但好歹也是个读书人。”
“张员外原想着他有几分人才, 又斯文, 将小女儿嫁与他也算个不错的归宿, 不料……”
“不料什么?”
大汉追问。
“前阵子,咱们镇上来了个寡妇,有些姿色钱财, 在镇东购置了一套宅子, 便在里面住下来了。”
“这事跟那寡妇有什么关系?”
“客官莫急, 听我慢慢道来。”
“那寡妇在宅子里住了十来天,不知怎么的,就和那于正品勾搭上了!原本这种事, 于正品要是偷偷摸摸做了, 就算有几个人知道, 也不会有人去说什么, 可偏偏他整天住在寡妇家里, 白天黑夜都从那宅子里出入。”
“还有这等狗东西!?”汉子们大怒。
都要与人成亲了, 就算是再风流的, 也知道收敛几分, 那于正品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是啊,这不,让张家听到了闲言碎语,张家的小女儿自小深受宠爱,性子养得有些刁蛮,听闻未婚夫天天住在寡妇家里,不清不楚的,那还得了,带上家仆,就直冲冲地往寡妇家去捉人了。”
“那捉到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张家小女儿带着家仆,进了寡妇家的宅子后,让家仆等在院中,在寡妇屋里,关了门,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最后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竟没让家仆将那对狗男女打出来!”
“还真没这么干,她出来后,跟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走在前头,一路朝着镇上的小河走去,她走在河边,也不说话,家仆跟在后头不敢出声,不料张家小女儿忽然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去了!”
“呀!”汉子们瞪大眼睛。轻捂着嘴唇一脸惊诧。
“那条小河,是我们镇子里唯一一条河,才到我这儿。”店小二伸手比了比胸口的位置。
“除了顽皮的孩子,很难淹着人。”
“可当家仆跳入水中,将张家小女儿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这……这就死了?”
“是啊……”
店小二忽然看了看周围,烛光印在他脸上,形成昏黄的光晕。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估计啊,是遇见了脏东西,中邪了!”
缓了缓,有汉子给他递上一杯茶,他润了喉。
“张员外家对这个小女儿格外疼爱,如今突然死了,还和于正品不检点,与寡妇不清不楚的事情有关联,气得差点没直接躺床上。”
“硬逼着于正品和他小女儿完婚。”
“可他小女儿已经死了。”有人出声道。
“是呀,所以才有了今晚这场冥婚。”
街道上拉长的唢呐鼓乐声渐渐近了。
由于是冥婚,唢呐、鼓乐,皆是单数演奏,不如正经成亲时那样成双成对的乐器热闹声音。
明明是喜庆昂扬的调子,却有种荒凉寥落的感觉。
罗哲玉侧头,凝神细听。
黑狗此时贴在罗哲玉身边,趴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鼻尖。
似乎也知道,此时需要安静,是不适合吠叫出声的。
小僵尸坐在罗哲玉另一边,黑压压的眼睛目视前方,双手摊直,手心朝下,端端正正摆放在膝盖上。
“我可以打开点窗户看看吗?”
罗哲玉忽然问道。
“诶?可、可以,若是客官实在好奇……看看也无妨。”店小二结结巴巴地应道。
稍微支起木窗的一角,罗哲玉坐在窗边,往外看去。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