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焕双目失明,也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何事,听到柳纤纤的声音,便小声问云倚风:“怎么了?”
“是柳姑娘。”云倚风答道,“受了伤,这阵正坐在花园里。”
同病相怜,金焕不由关切:“也是被这贼人用毒烟偷袭?”
“什么贼人,什么毒烟,我压根就没有遇到!”柳纤纤伸手指向暮成雪,气不打一处来,“提把剑就能随随便便砍人了吗?敌我不分,你算什么杀手!”
金焕听得稀里糊涂,越发焦躁茫然,云倚风在一旁及时解释:“柳姑娘像是和暮公子打了一架。”
暮成雪皱眉道:“方才分明就是你斜里杀出来,硬往我怀里撞。”
“呸!”柳纤纤挣扎了一下,“快些将我的穴道解开!”
她嘴上刁蛮,眼睛却已经红了起来,在这寒风天里被打伤,还要被一群大男人围着说些“往怀里撞”之类的话,饶是再骄纵任性的姑娘,脸面上估摸也挂不住。见这小丫头嘴一瘪就要哭,云倚风上前替她解了穴,安慰道:“伤口看着不深,不沾水过几日就会好,先说说看,你与暮公子怎么就打起来了?”
柳纤纤勉强站起来,又瞪了暮成雪一眼:“我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先前送了许多次饭,也没见当面说个‘谢’字。”
众人听她气呼呼说了半天,才大致弄明白,原来在银铃初响时,柳纤纤也第一时间冲出了流星阁,本想着要帮忙,谁知却在花园里撞到了暮成雪,见对方面生又拿着剑,以为这就是那可恶凶手,焉有放过之理,当下便抖手攻了上去。
不过她虽不认识暮成雪,暮成雪却见过她,毕竟先前也吃了不少姑娘送的饭,又听她连声怒骂什么“无耻老贼骗我上山”,猜到或许是认错了人,懒得解释,原想另寻一条清静路,谁料柳纤纤打斗实在凶悍,手中锋刃快若闪电,招招直逼面门而来,暮成雪被迫半剑出鞘,顺势一挡,就这么伤了她的胳膊。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话,嘴是摆设吗?”柳纤纤依旧质问,“还有,你干嘛点我穴道?”
暮成雪面无表情,不想再搭理这疯丫头。当时他已经听到了金焕的叫嚷,知道贼人已逃,柳纤纤却还在纠缠不休,索性就点上穴道,将人丢到了一旁枯草中。
气氛僵持不下,云倚风只得出来打圆场:“玉婶呢?”
“放心吧,我藏好了婶婶才出门的,没人能找到她。”柳纤纤擦了把鼻子,又看着被丢在地上的黑影,“这就是闯进来的杀手?”
“是。”云倚风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先回去包扎伤口吧,再把玉婶安顿好,这人被打晕了,估摸还得再有一阵子才能醒来。”
或许是因为有了暮成雪作对比,现场的其余男人立刻就显得体贴可亲起来。柳纤纤看了一圈,又在金焕面前晃了晃手:“喂,你真的看不见啦?”
“方才不小心,中了贼人的毒烟。”金焕道,“姑娘快些处理自己的伤势吧,我没事。”
“那等我安顿好玉婶后,再来前厅找你们。”柳纤纤活动了一下麻痹双腿,一瘸一拐地出了园子。
待她离开后,云倚风对暮成雪道:“这丫头向来牙尖嘴利,骂男人更是家常便饭,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金焕也道,“我们父子二人没少被她奚落,先前还会生气,后头倒是习惯了。”
暮成雪合剑回鞘,漠然道:“我对她的事没兴趣。”
至于该对什么有兴趣……季燕然拎起地上黑影,对云倚风道:“你先送金兄回流星阁,我带此人去前厅。”
“不必回流星阁。”金焕赶忙道,“我爹每次服下补丸后,都要静心调息好一阵子,现在回去反而叫他担心,不如先把贼人弄醒,说不定能早些找到解药。”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唯一的宝贝儿子瞎了,怕是大罗神仙也难“静心”,万一调息未成反而被激得走火入魔,岂不倒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