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价格贵。”
程溪一脸惊讶:“这么办不会有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好多这么干的,以前还有黑市,这两年不敢这么弄了,都溜街串巷各干各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只要别被民兵捉到现行,就没什么事儿。再说,乡下人过去也就卖点粮食、卖几个鸡蛋、卖只鸡,比卖给收购站的价格高点,真逮住了也就是货被没收。”
这么懂行,程溪怀疑王姐不是买过,就是这么卖过。
考虑到王姐一家的情况,婆婆是公社的妇女主任,公公是家具厂的生产主任,丈夫也是家具厂的正式职工,再加上王姐这个供销社售货员,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王姐笑盈盈的盯着程溪:“你要是嫌县里太远,那就在公社收购站附近的,你高价收,哪还有人不愿意卖。”
看破不说破,什么买粮食,程溪家就住村里,想买粮食还不容易,她看是家里多了几个小孩,想买肉给几个小的补补了。
肉票多稀罕,而且不说别的地方,单说她们供销社,可不是每天都有猪肉,一个月也就来上那么四五次。
程溪被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也知道‘买粮食’的借口不太靠谱,他只是想打听打听黑市在哪儿。
但是听王姐这意思,县里没有黑市,想卖东西还得走街串巷当货郎,而且是不能吆喝、藏头露尾的货郎。
今天供销社没有新货送来,所以顾客也就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刘成有书看,王姐可以打毛衣,只有经验不足的程溪,只从家里带了中午饭,没有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一直到早上九点钟,杜主任才挺着肚子姗姗来迟,刚来就把程溪喊到办公室去了。
走完例常关心下属的程序后,杜主任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大哥送的那块手表,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吗?”
程溪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大哥没跟我说过这些。”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还是让杜主任有些不甘心:“能不能跟你大哥的战友问问?”
“主任不是已经有一块了嘛。”
说起这事儿,杜主任掐头去尾留中间:“送我大孙女了,谁知道她还想托我再买一块。”
本来他是想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大孙女的,只是没忍住,程溪走了没两天,他就把表邮到市里去了。
大孙女有几个朋友也想买,这不就问到他这儿了,好不容易孩子让他办点事儿,办不成多不好。
“这样啊,那我回去就写信问问,看能不能问到吧。”程溪应承道。
杜主任心急:“就别写信了,打电话吧,邮局不就有公话,部队那边肯定也装了电话吧,电话费我出。你不知道,我惦记这事好几天了,每天是吃不好睡不好,能不能办的,有个准消息我就不挂念着了。”
说着就从兜里把钱掏出来了,程溪哪能要这份钱,赶紧摁住领导拿钱的手。
“您这可就折煞我了,您把钱收着,我下了班就去邮局打电话,一个不成,我多问几个,尽量帮您老问到,还不成吗。”
杜主任这才把钱收起来,看程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到底是去部队历练了一趟,比之前机灵多了。
他刚刚为什么往外掏钱,那可不是他客套,是以前的程溪不拿这份钱肯定不会去打电话,想打也没得打,那可是出来上班一分钱都不带的主儿。
供销社这三个员工,程溪太过老实,刘成就是个书呆子,也就小王机灵点儿,可惜是个女同志,这三个属下,个个都不顶用。
现在小程总算是学机灵了,他大孙女要的手表说不准还真能打听来消息。
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除了程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