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和贾琏去给父母请安时,看着上座的贾赦和张夫人面沉如青铜,就差冒出滋滋黑气。
虽然贾瑚已经袭爵,但是为了宁荣两国公府在称呼上的和谐统一,所以在贾瑚贾琏结婚后,阖家上下也都没有改口,还是称呼贾赦和张夫人为老爷夫人,甚至贾瑚夫妇也没住进荣禧堂,贾琏夫妇也没搬出去。
对此,季家和王家都能理解,毕竟除了带孝子,还没有哪户人家是老子老娘尚在世,儿子就主动提起要搬进主屋,甚至要分家的。
那成什么人了?
“儿子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一进屋就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兄弟两对视一眼,安安分分地请了安后,在下手处落座,由当家人的贾瑚率先开口道:“儿子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神色有异,想必是有烦心事积于胸。儿子虽是年轻莽撞之人,但也斗胆愿为父母分忧解难。”
面对自家的两个孩子,贾赦夫妇稍稍缓了下脸色,勉强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只是这事,你给我们分不了忧,也解不了难。”
“父亲既未提到问题,又从何知道儿子们解决不了?”贾琏不服气道:“儿子已不是总角小儿,还请父亲不惜赐教。”
“你政二叔一家要搬回来,这事儿你解决得了?”贾赦没好气道:“想必你们也听说过,端午节时的西街火灾之事。”
“是,关于此事,儿子与岳父大人也曾接过善后之事。”贾瑚之妻是季家二房老爷的嫡孙女,其祖父担任礼部尚书,父亲管着贾瑚的上司,所以这门亲事真要细说起来,还是贾瑚高攀了。
也无怪乎贾赦要将爵位提前传给贾瑚,好给儿子抬抬身份。
“西街的火灾起因是安郡王购买的艾叶菖蒲中参杂了太多的杂草枯叶,再加上西街房屋密集,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贾瑚是宁荣两国府中唯一在做官的,所以说话也有几分分量:“陛下已经命太子殿下和都察院进行一一排查,安郡王也被陛下囚于家中,等待调查结果。”
“嗯!那先都不是我们这些富贵闲人该管的事。”贾赦一听政事就感到头大,尤其是这种涉及到皇子之争的政事:“我们今天只谈家事,你政二叔的房子被烧了,他们肯定是要搬回来。”
“你们两觉得,这事该怎么阻止?”
别说是贾琏,就是一向稳妥的贾瑚都有些犯难:“父亲怕是不能拒绝政二叔的回府请求,毕竟家谱宗祠里,二叔还是您的兄弟,况且有祖母在西街,您也不得不将祖母接回奉养。”
“那些废话就不多说了,你祖母是你祖母,你二叔是你二叔,奉养母亲和祖母本是人之常情,但你二叔他娘的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又不是没手没脚的要饭的,凭什么让劳资这个当哥哥的,让你这个当侄子的养着他。”说到气头上的贾赦直接爆了句粗口,惹得张夫人拉了下他的袖子,低声警告道:“孩子们都在这儿呢!你说话也要有分寸些。”
“分寸个他娘的祖宗,都蹬鼻子上眼到这个地步了,老子还顾着他?”贾赦依旧吹胡子瞪眼道:“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整座屋子都烧没的,保不准就是我那好弟媳动的脑经,想方设法地扒着我们一家吸血。”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没脸没皮之人。”
“阎王他娘的怎么不早点收了他们。”贾赦越说越气,到了最后,竟直接起身将一旁的花瓶架子踢了出去,结果把自己疼得嗷嗷叫道:“他娘的,是谁买了这么硬的木架子,是青铜刷褐漆做的吗?”
“老爷!!”
“父亲!!”
张夫人母子见状,赶紧将贾赦扶着坐回原位,好声安抚道:“您生气就生气,动什么手啊!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没个轻重。”
“父亲,要不儿子给您请个郎中看看?”贾琏用脚将碎瓷片扫到一边,免得他爹又一时激动地来回蹦跶,然后从轻伤变成中伤。
“看什么看?嫌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