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宫娥三五千,女官亦是不计其数,若在前朝,宫娥几万人,见一面就记住者甚少。青莞想了许久,愣是不知这人是谁。
“殿下登基,殿前宫娥必然都换了,多半是新来的,我没见过。”
“想来也是,你出去吧。”裴琛疲惫地摆摆手,“回京就知晓了。”
青莞吃瓜吃得正香,闻言问道:“司寝是做什么的?”
裴琛一怔,继而反问她:“司寝、司寝、伺候陛下侍寝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青莞眯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还会有女官侍候陛下侍寝,服务真好,难怪天下人争着要做皇帝。她仔细品了品,在裴琛疑惑的眼眸中离开了。
裴琛卧榻不起,不起眼的小人物压根无甚印象,新帝登基,司寝必然换了更为美貌的。她略微一思考,提笔给顾夫人送信。
小事不要紧,三言两语就写完了,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八百里加急。
做完这些小事后,她舒坦地躺下了。
躺下不过片刻,外间闹了起来,叛军攻城,她翻身坐了起来,随从掀帘而进,“统领,攻城了。”
段家被解决了。裴琛皱眉,有些厌烦,没有说话,随从禀报后,退了出去。她躺下,听着杀声入睡。
许是药性中有催眠的作用,裴琛很快睡了过去,杀声震天都没惊动她。
一夜下来,士兵们累得摊到在地,她则精神奕奕地起床,换药的青莞没有过来,倒见明浔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不知怎地,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歪头看向她身后,婢女提着青莞的药箱。
“青莞呢?阵亡了?”
“没呢,前面忙,无暇分身,央我来给你换药。”明浔说得轻描淡写,余光清扫,婢女将药箱放下,弯腰退了出去。
裴琛不大高兴,索性问了战况,明浔坐下,说道:“裴铭半夜带着梯子攻城,不见段家的人,多半是出了事。小七哭了半夜,白夫人将她领回家去了。”
“我问的是战况。”裴琛皱眉,谁问这些琐事了。
明浔嗤笑,“你给人家娶妻,又弄死她的妻子,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裴琛哑口无言,翻了白眼,主动解开外裳,只留下一袭内衣,笔直地伏在榻上。
她身上没什么肉,肩骨小,脊背挺直,双腿修长,伏在榻上,让人浮想联翩。明浔脸微红,转过身子,借口说道:“段家没了于你有什么作用?”
“我令皇甫仪去做说客,游说跟随裴铭的人反水。”裴琛望着床上的木栏,随口说了一句话。
明浔附和:“难怪我没瞧见皇甫仪,我的人,你用的这么顺手。”
“你的人?我连你都用的很顺手。”裴琛低笑一声。
明浔皱眉,孩子气说一声:“眼下,你最好不要得罪我,昨日的教训忘了?”
裴琛蹭地坐了起来,脸红到耳朵根,有些难以置信,“司寝怎么那么坏,竟不教你些好的。”
明浔与她对视,“你不坏吗?”
裴琛想说你也坏的,觉得无甚意思,反而问道:“司寝长得好看吗?”
新帝登基,刚换了司寝,模样性子自然都是最好的,没有好看的脸与手段,也做不到司寝的位置。
“挺好看的。”明浔点点头。
裴琛瞪着她,“你的可真是属莲蓬的。”
明浔奇怪:“怎么说的?”
裴琛恼恨:“心眼可真多。”
“我的心眼再多也比不上你。”明浔淡笑。
裴琛拍床:“我的心眼再多,那是对着旁人,你倒好,都给我了。”
明浔想了想,有那么一回事吗?自己也说不清,索性不说了,打开药箱,找到伤药与更换的纱布,走到病患面前,“上药。”
“上药归上药,不许脱我裤子。”裴琛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将人按在地上熬着她。
明浔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