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的好事宣扬出去,看看天下人是怎么吃瓜的,您说说这等香艳的事情,百姓会不会在茶余饭后说一说呢。”
两位长辈目露羞涩,皆是面色泛红,明昭侧身避开,膝盖朝向湖畔,顾夫人更是垂眸把玩着茶盏,耳根悄悄染了晚霞的色彩。
裴琛问:“包不包?”
明昭没吭声,顾夫人不耐烦:“我不会。”
这句不会,裴琛听懂了。她点点头:“不会就学,好了,我晚膳想吃粽子,劳烦二位了。”
言罢,她施施然地走了,好似从未来过,顾夫人与明昭同时叹气,顾夫人低低喊了一声孽障,明昭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在政权面前,裴琛的威胁有些幼稚,或许,裴琛从未想过挟天子以令诸侯或做些不当的事情。
裴琛离开了,两人的好心情都跟着没了,起身回宫包粽子。
顾夫人犯难,问明昭:“你会包?”
“回一点。”明昭努力回想过往,在江南的时候包过一回,是顾上晗吵着要包粽子,拉着她一起学。
顾上晗一学就会,她学了一个下午也只学到了皮毛,记忆刻在脑子里,至今未曾忘。
顾夫人疑惑:“你在哪里学的?”
“江南。”
“那你包吧。”顾夫人愉快地做了决定。
明昭皱眉:“我只会写皮毛罢了,一整个包不出来。”
“那你说会一点,一个都包不出来也叫会一点?你的脸可真大。”顾夫人有些不乐意了,都是些什么破烂事啊。
孽障!
骂了无数遍的孽障到了大殿,夕阳躲入云层里,暮色四合,大殿外明灯高悬,裴琛踩着轻快的步子踏上了丹陛。
殿外站了许多朝臣,郑州战事,牵动整个大周。她没有参与,而是静静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彻底黑了,朝臣三三两两地走出来,遇见裴琛,神色各异,或恭谨行礼或脸露不屑或神色颤颤。
裴琛面无表情,等明浔出来,两人一道回清凉殿。
明浔面露凝重,“白延不敌裴铭,怕是撑不过几日。”
“不提他们。”裴琛握着她的腕骨。
夜风习习,扑面而来,春夏之际,气候宜人。
身影重叠,两人漫步走着,裴琛漫步而走,明浔脚步重了几分,裴琛不让提,她也没有再提。
裴铭有了上一世的记忆,知晓后事,白延如何敌得过。她叹气,裴琛不禁笑了起来,“你在怕什么?”
明浔停住脚步,明月高悬,她看向对面人。对面人眉眼含笑,说道:“倘若战事简单,你出征便没有了意义。”
简单的战事,陛下出征,百姓如何看待,艰难的战事,陛下出征,百姓的想法自然不同。
她微微一笑,胜券在握,明浔立即明白,裴琛抬手抵住她的双唇,“你不要害怕,有我呢。”
明浔轻颤,那根指尖抵着唇角,深切感受到裴琛的情意,裴琛淡笑,一字一句道:“你做一顿饭,无人在意,倘若办下一件艰难的事情,旁人就会信服你。”
战事焦灼,郑州危在旦夕,陛下亲征,若是凯旋,朝臣对陛下只会越发恭谨。
“我知你之意,我只担心郑州百姓。”
“亲爱的陛下,若在前世,死的岂止一州百姓。以战止战的道理,你我都懂,如今减少损失,得天下安宁,已然不易了。你我非神仙,不流血的战场办不到。唯有能做是就是减少百姓伤亡,待战事结束,弥补郑州百姓。拨银建造屋舍,老弱妇孺者,朝堂拨粮供养。陛下,我们能做的便是如何善待活着的百姓。”
裴琛语气平淡,经历过前世血海杀戮,如今的一城百姓,在她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明浔怜悯地看着她,目露柔情,曾经的裴熙何等善良,如今呢,以百姓为刀柄。她深深呼吸,心中压抑得厉害。
裴琛唇角勾着笑,灯火映在她的身后,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