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桌上饭菜几乎吃了一半,顾夫人的目光慢慢亮了起来。
吃过饭,小厮回来传话,公主在官衙,无暇分身。
裴琛让人送了晚膳过去,自己不能拖她后腿,晚间照旧还是一人安睡。
醒来后院子里冷冷清清,她多躺了片刻,起来后逼着自己看书,看了一会儿眼皮打架,好像又困了。刚起不能再睡,她换了一身白裳,从马厩里面拉出自己的小马,照旧去逛街。
这回,她去了书肆,老板见她衣衫锦绣,书香气息浓郁,立即推荐几本诗词,裴琛头疼,摆手不要,反而看中几本话本子。
她付了银子,话本子用布裹着后放在包袱里继续朝前走。这回,她买了许多当地吃食打包好,欲自己送去官衙。
走走停停,马鞍上快放不下了,这才慢悠悠地上马去官衙。她不识路,寻了人去问,好巧不巧地又走到梨花林。她抬首去看,这回没有人了。她直接走过,马蹄哒哒,墙内又有人爬了上来,探出脑袋:“公子,你今日可有糖葫芦,我拿梨花与你换。”
裴琛好笑,念及她年岁小,无甚坏心思,低头在包裹里找了一圈,拿起一包糖递给她,“别吃坏了牙齿。”
“我才不会呢,唉……”女孩刚拿到油纸包,还没说两句话,人家就直接走了,她嘀咕一声:“怎么走得那么快呢。”
裴琛一路问人至官衙,日落黄昏,她将一大包吃食递给门人,自己转身走了,回家吃饭。
溧阳收到一大包的吃食的时候莫名笑了,下属们看着发笑,溧阳眉眼凝着几分温柔,长史说道:“驸马武功好,心思也细腻,与我等粗人不同。”
“是啊,昨日晚饭,今日吃食,也不怕殿下甜掉了牙齿。”
溧阳笑意深深。
回到家里的裴琛照旧去母亲处看账簿,吃晚饭,回自己的院子沐浴,今日不困,索性拿出话本子来看。
话本子比晦涩难懂的书籍有趣多了,一看之下忘了时辰,等醒悟过来,天色微亮,她忙丢了话本睡觉。
一觉至午时,她懒洋洋地起身,来了一位大夫,隔帘诊脉,结果如何,大夫没说,她懒得问,吃过午饭,她又拿起了话本子看。
掐着时辰去顾夫人处算账。
今日顾夫人的神色不大好,前几日好歹会算一算,今日是什么都没有算,心思恍惚。裴琛伸手拿甜点吃,觑她一眼,没敢问。
算好之后,她看着物价,说道:“阿娘,你这价格与我在外间看得不同,是不是哪里不对?”
“嗯?”顾夫人回神,看着白纸黑字,沉思了一会儿,眼底凝上了一层冰,言道:“出入不大,无需计较。水至清无鱼,你今日没出去吗?”
“没有,身子懒怠,不想动。”裴琛继续吃甜点,没好意思说自己熬夜看话本子,她淡淡一笑,勤快地往嘴里塞,余光扫过顾夫人晦暗的面色,她好奇:“京城有消息来了?”
“没有。”顾夫人嗓音难得的温和下来。
裴琛继续吃,不敢问了,吃了两块后放下了,她今日没出门走动,消耗不大,不想吃。
晚饭吃的也少,顾夫人更是无甚胃口,裴琛吃过晚饭就走了,步履轻快,不忘吩咐婢女给公主送去晚膳。
回屋继续看书,今夜掐着时间,亥时就睡了。
翌日醒来颇早,现下是三月中旬,日头长,天色亮得也早。
今日当出门活动了,也去书肆买几本话本,她要出门,顾夫人担忧:“不累吗?”
“不累啊。”裴琛清浅地笑了,接过马鞭,牵着小马走了。
顾夫人望着女儿的笑,浅淡中裹着几分两眼,如星辰映照整片黑寂的天空。
裴琛去买了书本,走走停停,买了些首饰,又买了些吃食,算着两日的功夫也该吃完了,提着去官衙。照旧路过梨花林,女孩兴奋地朝她招手,她掀了掀眼皮,说道:“你日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