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林是出名的难缠,与她一道考上的林新之都已经是侍郎,她还在主事位置上打转。在刑部更是上怼上司,下缠小吏,人人见她都要绕着走,有理挺直腰杆,无理讲三分。
被她缠过一回的裴琛已是焦头烂额,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是不是故意的?”
“快些,我瞧瞧。你不知顾照林多难缠,倘若我不看一眼,到时没法交差。”溧阳不觉自己恶意,坦然地笑了,眉梢眼睛染着十八岁的青春,好像这些笑容最纯良不过。
她本是爱笑的,一笑起来,冰水乍融。裴琛朝她努努嘴,“脱就脱,我不怕,晚上我俩睡一起的时候你最好看好自己的衣裳。”
威胁很有用处,溧阳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襟口与腰间,后退一步,十分提防着不怀好意的人。
裴琛动作迅速,上衣脱了干净,直见白皙的肌肤,起伏的雪山。裴琛的骨架偏小,看着瘦弱无力,肩膀弧度偏于完美,胸前莹润,小腹平平,两眼过后,她终于捂住胸口,“够了啊,你眼睛都快黏我身上了。”
“我自然该看仔细的,太瘦了。”溧阳接连点头,目光肆意,最后落在裴琛遮挡胸前的双臂上,她伸手戳了戳,道:“你这么瘦,竟挥得动长.枪。”
“所以好好珍惜我。”裴琛突然有些骄傲,高傲地扬起下巴,在空中轻轻划过,“你可知晓我多厉害。”
“厉害、厉害。”溧阳拍掌,“你穿衣裳,我打发顾照林。”
阎王易对付,小鬼难缠。
花厅内的顾照林与林新之苦苦等侯,林新之吓得不行,在厅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抱怨:“你说你啊,你脑子装的是什么,裴驸马那么弱,这点就不说了,溧阳公主殿下这般厉害,驸马敢出去鬼混吗?”
顾照林阖眸,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裴驸马的玉佩就是铁证。”
“哎呦,玉佩是驸马的又怎么样,就算她二人暧昧又如何,关你什么事。”林新之吼了一嗓子,忍无可忍,道:“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
“我查案办事,问心无愧。”顾照林道。
林新之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的证据压根站不住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二掌柜容貌如何与殿下比,你动动脑子成不成。”
顾照林无动于衷,林新之气息粗重,喷在顾照林面容上,烫得她肌肤发红,她眨了眨眼睛,淡然道:“你急什么,怕什么,我为朝廷办事,并无私心。殿下若不理解,便是她心中无理。”
“闭上你的嘴巴。”溧阳闻声走了进来,衣袂清扫过门槛,她的话有些无奈,走至顾照林面前。林新之瞬息间松开顾照林,顾照林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被殿下凝着也无所畏惧。
溧阳说道:“你每回都说问心无愧,以此为理,可你的证据有用吗?驸马的玉佩多如牛毛,少了一块,她自己都不知晓,你偏偏拿着玉佩来说事。驸马与我形影不离,这件事,你却装作未闻,你的问心无愧究竟如何来的?你的先生教你事实在前,主动忽略吗?顾照林,刑部主事能干就不干,不能干回女学教书,省得丢人现眼。”
顾照林不服气,开口还要说话,林新之捂住她的嘴,自己与溧阳嬉笑道:“殿下查过了?”
溧阳不答,她只得继续说道:“您既然觉得驸马无辜,为何还要应她的的话去检查驸马?”
溧阳睨了林新之一眼,林新之瑟瑟,哪里还敢再问,捂住顾照林的嘴巴将人往外拖,自己告诫顾照林:“你再说下去,主事的在位置都保不住了,别说什么无所谓。我告诉你得罪那么多人,没了官职,随便一个人都能踩死你。”
两人拖拖拉拉的对外走,顾照林拼命挣扎,林新之终是怒了,“你闹什么,为何非要与驸马过不去?”
“驸马对公主不贞。”顾照林红着一张脸,怒视着林新之,“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遮掩,驸马与旁人打情骂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