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贵气。打探过后,她蓦地回想裴铭口中的称呼,小叔父……
裴铭只有一个小叔父,就是未过弱冠便病死的将军府嫡出公子裴琛。
自己穿成了裴琛,也就是渣爹的叔父,辈分一跃而上。裴熙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裴铭,下一息,裴铭噗通跪了下来,“叔父,侄儿哪里惹您不悦了?”
当他跪下来后,周围涌出许多华衣公子,多是十八九岁,他们站在不远处,朝着‘裴琛’指指点点。
“又是废物裴琛,他怎么总是欺负裴铭。”
“他是嫡出的,身子不好,不能见人,裴铭这般优秀,自然是嫉妒了。”
“可耻,走,我们上前去帮裴兄一般,不能仗着太后娘娘如此欺负人。”
“听说裴琛求了太后娘娘不准裴兄入朝,你说这样的人心胸狭窄,难怪大夫说他说不过二十岁。”
裴铭安静又虔诚的跪着,裴熙听出大概,知晓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了。死前十六岁,而这副身体的主子十七岁。
照这么推算,自己少活了一年……
裴熙转身走了,身子轻飘飘,几乎走不动路,路过锦袍少年郎们身边,她止住脚步,微扯了唇角。
没长脑子的猪东西!
心里骂了一句,她有折转回去看着裴铭,冷冷勾了唇角,道:“大侄子,你可是喜欢溧阳公主殿下?”
当年裴铭给溧阳公主殿下下了情毒,以他血为母蛊,中了子蛊者发作时□□焚身,必要母蛊者鲜血为饮。
要么,两者交欢,平息身体内的浴火。
溧阳长公主选择的是鲜血。裴铭要挟她做了驸马,情毒每月发作一回,□□焚身,裴铭每每都会得到些权势。长公主厌恶裴铭,不准他踏入自己的房间。而裴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失踪了,长公主找到裴熙。她是裴铭的女儿,鲜血可解情毒。
每月十五一碗血。而第一碗血的时候,裴熙只有五岁。
长公主养育她,给她锦衣玉食,她渐渐心生爱慕。长公主温柔爱笑,无事依靠在软榻上,长发垂落,冰清玉洁,光风霁月。
她疼时,长公主眼中充满愧疚。
水畔湿气缭绕,裴熙熬不住了,浑身力气被抽尽了一般,在裴铭错愕的眼神中她冷冷说道:“衣裳脱下。”
裴铭震惊,而裴熙笑得天真烂漫,周围的人更是愤懑不平,甚至有人冲过来要打她。
裴熙冷冷的看着这些“猪崽”:“你们敢动手,敢帮他,我到太后面前必会美言几句。”
众人蓦地止步,裴熙走近一步,在裴铭面前试探一句:“交出情蛊,不然我会去告发你。”
裴铭不可置信的抬首看向面前病弱到走路都成问题的叔父,往日懦弱的废物竟一改常态,他咬紧牙关不肯,看向与自己交好的勋贵公子们。而在裴熙的压迫中,无一人敢开口,谁敢为了一庶子得罪太后的侄孙呢。
“脱。”裴熙猛地提高声音,她在试探,而裴铭的反应让她愈发害怕,果然是今日行了恶事。长公主此刻在哪里,中了情毒否。
她喜欢的女子,怎可让旁人践踏。想到长公主温和的姿态,她猛地抬脚,一脚踹向裴铭的肩膀。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了,裴铭哼哼一声后又恢复过来,坚持不动。
裴熙心急,高喝一声:“去请太后娘娘。”
一声怒吼,众人纷纷散开,太后娘娘偏爱裴琛已不算是秘密了。
“叔父、我脱。”裴铭咬牙,两颊绷紧,慢慢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盒子,他冷冷笑了,“她已中毒,侄儿无福消受,不如送给叔父了,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可恶可恨!裴熙气得小脸涌出不正常的红晕,更是头晕不已,她急忙深吸了两口气,问他:“人在何处?”
“梨园。”
裴熙不管众人的反应,接过盒子狂跑,殿下爱舞,常作舞,梨园便是编排舞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