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愁怎么和她老人家解释呢。”
温钧一笑:“老人家年纪大。谋定后动,可不会向三舅那样莽撞。”
“什么意思?”季明珠惊讶。
温钧摇头:“没什么,等外祖母来找你,你就明白了。”
“又装神秘。”季明珠郁闷地嫌弃了已经,想起温钧今日出门的原因,话锋一转问道,“不说那些了,你呢?今日出门,可与姐夫他们商量好了乡试什么时候出发?”
温钧点头:“再过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不算长,那我要叫下人开始准备起来了,免得到时候缺了东西,路上不方便。”
乡试在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苍南郡属于江南府,首府在金陵城,也就是荆楚郡的郡首府,相距甚远,算起来将有千里之遥,在路上赶路耗费的时间至少需要十多天。
这样长途的路程,要是东西没准备好,缺了什么,再买进麻烦了。
温钧也知道这件事,起身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准备。”
“咦?”季明珠歪头打量他,忽然甜甜一笑,脆声道,“好啊。”
……
同一时刻,左侧院。
“娘,你怎么还夸起温钧来了?”
刚回到左侧院,王三舅就有些无奈地埋怨:“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温钧……唉,他有些不足之处,不太合适咱们明珠。”
老太太慢吞吞地坐在上首,闻言瞟了一眼三儿子,轻声道:“跪下。”
王三舅一愣,摸不着头脑,一边跪下一边问:“怎么了?儿子做错了什么?”
老太太没有理他,看了眼小辈们,清清嗓子道:“你们就先下去吧,给他留点面子。”
底下人一哄而散。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来,老太太才看了眼儿子,慢条斯理道:“你可以确切证据?”
“没有,可是他迟迟不肯和明珠圆……”
“明珠若和离了,你可能为她找到更好的夫婿?”老太太打断他。
王三舅愣了一下神,摇了摇头道:“温钧虽然身体有疾,才华和性情却是没得说。别说明珠,等他考上进士,在殿试里博一个探花的彩头,便是公主都娶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心心念念要拆散他们小夫妻?”
王三舅着急起来:“我,我……”
“我知道,你对四娘有愧。”老太太淡淡的一句话,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她的声线冷清,缓慢的节奏下,让人回忆起当年,“四娘为了给你筹集读书的银子,嫁给了季家小子,之后香消玉殒,你觉得是自家害死了四娘,连官都没心思做,闹着要回家看顾明珠,自觉要好好保护明珠,所以对她的事情都有过度敏感。”
“可是,若是温钧一事是个误会,你这样做,岂不是在硬生生毁了明珠的一生?”
王三舅倒是没想过这些,或者说,
他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季明珠,闷头不服气地辩解:“便是离开了一个温钧,也不见得就会毁了一生。”
“愚蠢!”老太太脸色微冷,厉声道,“你看明珠的眼神,分明情根深种,让她和离再嫁,等于要她半条命,你就是想要逼死她才对!”
“这……”
王三舅回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件事太过残忍,明珠眼里都是温钧,他们这些外人看在眼里都觉得用情至深。
若是分开
了,还不知道会如何难过。
可是让他就这样承认自己看错了,又让王三舅实在不甘心。
老太太目露失望:“你的面子,现在是比明珠的幸福都重要了吗?”
一句话点醒,王三舅脸色急变,冷汗如雨,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老太太叹息一句,起身道:“跪着吧,明日再起来,这一夜,你好好想想清楚。”
王三舅低下头,嗓音暗哑没有自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