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把书房门大开着,水杏不但不会进去,看到的第一时间还会关上门。
他甚至不用担心外人,因为水杏比谁都在意书房里的东西。
放好东西,许慕礼开门出去时,对面起居室的门正好也被打开。
水杏打着哈欠,看到对面的许慕礼,身体猛地一僵,放下了双手。
低头,水杏惭愧道:“夫君起来了,是奴家的不是,奴家这就去给夫君准备吃食。”
许慕礼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水杏,但水杏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索性就不装了。
“不用,我有事要出去,还有,这里是你家,以后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会有意见。”
顿了顿,许慕礼接着说:“
包括我。”
许慕礼走后,水杏呆愣在原地良久。
水杏喃喃念叨着两个字,“我家?”
水杏记得,娘说过,女人是没有家的。
女人在娘家,生出来就是外人,因为娘家是男娃的家。
女人在婆家,也是外人,因为不同姓。
娘教导她要乖巧,要听话,要懂事,要会讨好巴结夫君公婆,不能插手孩子的事。
可夫君怎么说,这是她家呢?
抬头,水杏茫然的打量着不大的会客厅,视线久久在桌子凳子上凝视着。
“是……家吗?”
……
县衙离家不算近,要走大概半个时辰。
时间尚早,一路上,许慕礼碰到了不少人。
而那些人,跟昨天他遇到的那一家人一样,一看到他,就好似那耗子碰到了猫,缩着身子头都不敢抬。
有的甚至吓得手脚发抖,走不动路。
更甚者,对他跪下,不停的磕头。
许慕礼知道,古代和现代不一样。
一县之令,在这种交通不便利,政令很难到达地方的古代,普通人敬畏当地父母官是正常的。
县令,就是一个县里的土皇帝。县里的人敬畏县令要多过皇帝。
皇帝离得太远了,县令就不一样了。
就是现代,大多数人看到县长,都不敢多看。
可看到他怕成这样,总归是有问题的。
许慕礼暂且放下这个疑问。
县衙真的很破很旧,许慕礼站在县衙前面,看着县衙,皱眉。
比起给县令居住的泥土房,县衙倒是木头建的。
眼前的县衙大门宽敞,门两边还立着两个缺胳膊少五官的石像。
但,大门缺了一扇,透过那空隙,能看到里面又脏又乱。
许慕礼提步,刚要跨进大门,一道怒喝声响起。
“大胆。”
许慕礼扭头,就见台阶底下,一个神色愤怒的壮硕男人,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看到许慕礼的样貌,男人一愣,视线往下,男人又看到了许慕礼身上的官服。
男人大惊,扑腾一声就跪下了,边磕头边说:“大人,小的该死,不知是县令大人。”
男主角刚来水灵县,头一天来时已是下午,第二天又忙着成亲,压根就没想着先来县衙看一看。
之后,身体的主人就换成了
许慕礼。
许慕礼走下台阶,亲自把男人扶了起来,温声道:“你是?”
男人顺势起身,弯腰作揖,“大人,小的叫李三,是县里的衙役头子。”
许慕礼点头,倒是巧了,省得他等下去找人了。
许慕礼笑了笑,“李三,我是新到任的水灵县县令,鄙人姓许。”
李三再次作揖,“许大人。”
“无须多礼,我有些事想问你,进去说。”
许慕礼率先跨进了大门,李三随后进入。
看着倒在地上的一扇大门,李三羞愧道:“是小的的不是,昨天大门突然倒下,小的昨晚就应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