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去西山墓穴,绕着坟头走三圈,凭感觉停下后,随着脚下影子的朝向往前走。
走到感觉耳朵发痒,会看到面前有一棵树,将这个树砍伐下来,打浆制纸,树枝劈成条,然后找属相和死者不相冲的匠人,在朔日用之制成纸人。
编好的纸人内,要沿着骨架刷三层蜡,蜡中夹一层金粉,一层银粉,然后用九九八十一张浆出的白纸将纸人内部填满。
待纸人制成当晚子时,去西山墓穴取坟头土;
三日后,在午时墓穴背阴处,再取一捧;
七日后,夜晚子时取第三捧。
共取三次。
“父母至亲的血各三滴,混入这三捧坟头土中,然后将土均匀填入制好的纸人之中,再等到月圆之夜,珩儿就会借形从阴间归来。”殷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似乎要将梦中记忆的步骤都反复记熟背熟一点不差,生怕到时出了什么意外。
一边念叨还一边去翻日历,其他的金粉银粉纸厂和做纸人的匠人,殷母都让人联系好了,现在就数着日子等人去砍树了。
殷珩的爸爸殷海和二哥殷琅被殷母搞得头皮发麻,不时面面相觑。
佣人们都尽量不在大厅待着,尤其不敢往殷母身边凑,似乎觉得现在的殷母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古怪阴森的气息,甚至这两天因此而辞职的人都多了三人。
殷珩真的会复活吗?
靠着殷母梦里指示的这些土和纸人?
殷海和殷琅都不太能相信这种天方夜谭,去找顾重锦提醒的殷珏其实也不信,但是殷母的深信不疑,还有那细致到每一个点的古怪仪式,还是让三人微微动摇。
因为殷家最近的古怪举动和离职的佣人们,外界已经有了殷母思子过度疯了的传闻,更有甚者,则是说整个殷家都疯了。
……
“所以一个月后,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怪事,你也别害怕,可能是我弟弟来、看看你。”
警察局前,殷珏将殷母所说的那些告诉了顾重锦和戴景铄,虽然对这些殷珏自己还处于不可思议之中,但是给顾重锦个心理准备,也省得弟弟以后真跳出来,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顾重锦僵笑,本来不怎么害怕的他,现在被殷珏安慰的,竟开始有点害怕了。
戴景铄也一脸扭曲变形,似乎也被殷珏大哥的安慰吓到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起了反作用的殷珏,说完很快坐上了秘书来接他的车,将自己开的车留给了戴景铄他们。
殷珏临走前,顾重锦突然想起来殷珩的那大袋子金银,将之塞进了殷珏的车里:“这是殷珩的东西,你带回去给他吧。”
好沉!
殷珏一头雾水地接过那大几十斤的包,刚巧有工作的电话打来,没有和顾重锦细说就点头告别了,直到车子开了很久,打完电话的殷珏想起来去看看那包裹,才被整袋的金银珠宝惊呆。
被留下的戴景铄如坠梦里,一脸的恍惚,仿佛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莫大的怀疑,回头正想和锦哥叨叨,却看到顾重锦在玩手机……
戴景铄简直无语了:“锦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手机,你不害怕吗?”
顾重锦抬头:“刚刚是有点,但是我仔细想想,他是鬼的时候才吓人,活过来不就不吓人了?我想开了。”
戴景铄:……
戴景铄:……
是这样的吗?
戴景铄被顾重锦理所当然的态度和逻辑搞蒙了,不知道到底是他的思想出了问题,还是锦哥的思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戴景铄突然叹了口气:“锦哥,珩哥其实是你的真爱吧?只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哎,生死离别,我懂了。”
戴景铄觉得换了是自己,他是没有办法这样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死而复活的人的……再真爱也接受不了,想想就头皮发麻!但也因此,他确信了这两人间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