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许多,都快要赶上自己了,身材也变得结实,不再如当初那种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连脸部轮廓都似乎深化了一些,透出点英气来,只有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
陈琅继续撸着手底下的脑袋,忽然问:“你十八岁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楚嘉裕上学比同龄人晚一年,按他这个年纪,本来应该已经读高三了,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硬生生拖了一年,姨母家里不愿意出钱供他读书,他的学费基本上都是他外公给他攒的,加上他自己外出打工的钱。
想到这里陈琅心情复杂,楚嘉裕外公的后事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把自己卖给别人将钱拿到手之后却救不回自己想要救的人,心里应当是很难受的。
他对楚嘉裕说:“你也不必一直在这里守着,等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你的外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上我。”
毕竟对这孩子来说,外公应当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吧。
楚嘉裕愣了一下,随即眼角微微泛红:“好。”
趁着他放假的空档,陈琅带他去国外旅游,踩了好几个景点,楚嘉裕看起来很开心,每到一个地方都拉着陈琅拍了不少照片,说要留作纪念,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然后每到深夜的时候他就背着陈琅一张张筛选这些照片,把它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并设置仅楚舜一人可见。每天一次,雷打不动。
在楚嘉裕开学之前回去之后,陈琅发现楚嘉裕竟又长高了一点。
年轻人长得可真快。
高三开学考试,要换班,楚嘉裕开始展露出过人的好成绩。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变得更早,晚上回来得也更晚,陈琅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偶尔会牵着猫出去溜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手上被抓伤过一次之后,他总觉得这猫在他面前变得乖了许多,连叫都不敢叫,架也不出去打了,平时就怂兮兮的耷拉着耳朵蹲在角落里,一副略显委屈的怨种相。
然后某一天里,陈其深跟他说封致远又出了事。是在学校里的器材室搬东西的时候被倒下来的器材砸到了身上,肋骨骨折刺破胸膜,内部出血造成血气胸。
陈其深那两天因为心脏不舒服用了药之后一直在宅子里静养,无奈只能让陈琅去跟一下封致远在医院里的情况。
陈琅到达医院时封致远还在手术,他想不明白这小孩是不是有点子报应在身上,不然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
等封致远术后醒来,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许久,一动手就摸到了旁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极好,竟让他一时舍不得拿开手。
什么东西?他微微皱眉。
陈琅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你醒了?”他伸了个懒腰,“要不要喝点儿水?”
那一瞬间封致远的心情很难形容,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醒来在床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陈修。
“噢,你别多想,”陈琅两手插兜站起身,倚着墙道:“如果不是叔叔让我来看你,我是不会过来的。”
封致远心里那点儿微妙且莫名的情绪熄了下去,重新变冷:“那真是麻烦您总裁大忙人了,现在我也醒了,您可以功成身退离开了吧?”
陈琅啧了一声,“我怕我不在这儿看着你,你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给气死了,”他端详片刻,忽然俯下上半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缓缓道:“怎么,难道咱俩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封致远的面皮因为他的忽然靠近而僵了僵,旋即冷笑:“这我怎么知道呢?”
“那我养了你六年,你还对我这个态度,这行为岂不是有点儿白眼狼了吗?”陈琅好整以暇。
封致远别过脸,无动于衷:“那你就当我是呗。”
陈琅摇摇头,直起了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道:“封致远,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或者你自己有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