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做了个梦, 梦里大概是在冬天,很冷,他在漫天的冰雪中踽踽独行, 四只爪爪都几乎要被冻僵了,在一场暴风雪里被渐渐埋进了纯白的世界。
好冷。
风雪渐大, 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 堆积道到他再也迈不出哪怕一步, 被层层的积雪堆压在身上, 无法呼喊,无法求救,寸步难行。
好窒息。
如此真实的体感甚至让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当视线被最后一丝冰雪掩埋,他以为自己就要长眠于此的时候, 头顶忽然传来了轻微簌簌的声音。
陈琅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去看那是什么了,只觉得那簌簌的声音响了一阵, 随即头顶像是忽然之间就开阔了, 他被从掩埋起来的积雪之中扒拉出来, 有一个体型比他大上许多的温暖物什渐渐靠近了他,将他拢进怀里。
乍然将他包裹的温暖实在是太过难得, 暖到让他忍不住留恋这冰天雪地里的唯一温度, 下意识的努力朝着那个东西靠过去,以汲取到更多的温暖。
他的后脑似乎顶到了对方的胸口, 陈琅费劲儿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 视线里只看见一只白色的爪子, 这东西的毛长长的,自己头顶似乎顶着它脖颈上密实的长毛,耳朵被收进一片暖意里面, 舒服得不行,陈琅重新闭上眼睛,感觉那东西在一点一点慢慢舔着他后脑上的毛。
————
陈琅被阳光刺醒的时候身侧的位置早就空了,谢存非在床头柜上留了个小纸条,说这两天林姨请假了,他给他做了早餐放在冰箱里,拿出来热一热就能吃。
陈琅打了个瞌睡,又看了一眼,纸条下面有行小字,谢存非说自己中午回来,下午就在家里面办公,不出去了。他看一眼闹钟,现在九点多。
赖了一会儿床,陈琅一点一点挪到床边,刚要下地,门外的秋风忽然蹿进来,像一道残影,一个逮虾户漂移躲进了他的身后,整只猫瑟瑟发抖。
陈琅再一看,经常在院子里的那只橘猫老大,居然顺着没关好的窗户爬进来了。
可怜的秋风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好兄弟喵,这个喵,它......它说它要撅我呜呜呜呜呜呜......”
倔撅什么,什么撅,撅哪里?
秋分的福气在......
陈琅顿时用慈爱的目光看向它,伸手摸摸他它的大脑袋,“等着。”
等大橘追进房间里,只看见秋分被陈琅抱在怀里缩着四肢和尾巴,满眼的怂和害怕。
猫老大嘲笑,“欺软怕硬是不是?还记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在院子里看到我还想打我收服我做你小弟来着?哈哈哈弱鸡成这样你是真敢想啊,你连蛋蛋都没有,就是个小公公而已,什么普信猫啊真下头......”
陈琅迷惑:?你一个小猫咪,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话?
果然把孩子放外面养就是不行,净会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一旁的秋分被谈及丢脸的往事,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催眠自己那只是年轻气盛谁没有过中二的时刻。可是猫老大却不会这样放过他,站在门口喋喋不休的攻击着秋风所剩不多的自尊心,还想跑上来抓伤陈琅,这行为相当于跑进别人家里抢饭吃,可惜猫老大野惯了没人能管得着他,眼见这得寸进尺的野猫开始对着他们亮爪子了,陈琅便打了个电话让物业过来帮忙抓下猫。
挂了电话后他走到窗边把窗口给合上,对猫老大露出一个笑微笑,“臭东西喵,敢欺负我们家秋分,你该去你应该待的地方了喵。”
然后猫老大就被十分钟之后赶来的两个保安撵得满屋子乱跑,最后被抓到的时候还不小心磕掉了一颗牙,陈琅微笑着对他们说:“请帮忙送去绝育吧,钱和幸苦费我来出,真是麻烦两位了喵。”
两个保安连连摆手,心想这人出手挺阔绰,但说话怎么这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