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手背上的针头要出院。当他被司机送回本家宅子里的时候,发现赵宇声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把玩着自己的绿扳指,书桌上墨水倾倒,自己那些收起来的重要文件散了一地,被墨水晕成大块儿大块儿的狼藉。
赵望北捂着心口,不禁后退两步。
赵宇声悠悠抬眼:“父亲这是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您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可得小心点儿身体。”
“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望北一字一句的咬牙。
哪怕他们的立场一致,被拴为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他对赵宇声向来十分小心,哪料想到对方真不愧是他的儿子,饶是这样苛刻的条件里也能把他拉下水。
“您曾经做事总是全凭心情,随心所欲惯了,让人艳羡得很,”赵宇声笑嘻嘻的站起来,“所以我这是跟您学的,做这些事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您别见怪。”
赵望北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赵宇声面色谦虚,“过奖过奖。”
“难道你就不怕那位的安危了吗?”他目光如刀。
“怕,好怕,”赵宇声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我怕死了呢。”
“不过我怕也没用呀,现在要倒霉的是你,”他侧耳听了听,“瞧,亲爱的父亲,您听到警笛声了吗?”
赵望北面色微变。他昏迷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赵宇声抖出去的东西叠加起来实在太要命,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提前打点关系,若是他真的进去了,他便只能靠外面的人来捞他。
可是偏偏赵宇声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装疯卖傻的踢走得罪了那么多人,而他又生性多疑,哪怕是交过命的兄弟隔了三天不见也会下意识猜忌,何况是一帮被挑衅过的满心怨气的公司高层。
这就导致他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能够暂予他落脚,权衡之下得出的结果是只能立即跑。
赵望北当机立断带着身后的司机就跑,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身后的人。
赵宇声脸上的神色淡去,指腹摩挲了一下别在后腰处的枪,从桌上拿起一串钥匙,慢悠悠的哼着歌儿走向地库。
他不慌不忙的启动车辆,跟从小路离开的赵望北不同,他直接开上大路,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警车。
搞笑呢,哪有警察抓人是鸣着笛跑出来抓人的?他不过随口诈了一句,谁知道赵望北大抵是被那场意外撞到脑子还没好,竟先自己慌了神。
那他向来从容不迫的爹原来也就这样慌张的一面。
赵宇声觉得好笑,于是一边开着车一边哈哈大笑出来,导致车辆发生偏移险些撞上了路障,刮花了大片的车漆,他半点也不心疼,反而漫不经心伸手将耳机往耳朵里推了推,跟着车载音响一起哼起了歌。
“目标在××高速××段出口,即将进入匝道收费站。”
“目标已离开××高速,正在往××大道北行驶,距离您的位置约有2.8公里。”
赵宇声打了个响指,一脚踩下油门,连续几次超车险险刮到旁人的车身,顺着耳机里的报况径直朝前。最终他在看见前面一辆银色的大众时,整个人都顿时精神明亮不少,驾驶车辆不偏不倚的直直撞了上去。
车轮在马路上磨出几条长长的痕迹,前面的车辆慌乱之中直接失控,一下子冲到路边的花坛,在撞坏一个路灯一个指示牌之后整辆车翻到花坛下方,车轱辘徒留的在空气里转动好半晌,终于没声儿了。
赵宇声在路边的尖叫和惊异目光下气定神闲的开门下车,走到那辆侧翻的车旁边打破了车玻璃,然后把昏迷的廖清折从驾驶位里拽出来,一路拖回自己的车辆旁边,在大庭广众之下往自己后座一扔,随即开着车扬长而去。
现场有人报了警,不过他不在乎,在生出这样一堆事端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又开始驱车去往另外一个地方。
最终,赵宇声在前往机场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