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事顺心,哪怕有个不让他顺心的二皇子,却也是被众人追捧恭维,曾几何时,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还不足二十的年龄,太子面对这种难堪的批骂,真是险些掉下男儿泪来。
就连一旁的德王都看的不忍心落井下石了,真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说收回,就不带丁点感情的收回了。
太子在太子宫里大发雷霆的时候,寒宁这边正在准备着出行事宜,过几天就要三年一次的祈福了,到时候宴皇会带着亲王大臣们到宴朝祖地进行祭祖祈福,而祈福过后,会直接在祖地为他行冠礼。
行过冠礼,寒宁就能出宫建府了。上一世宴皇硬是按照规矩到了他二十岁才给他行冠礼,这一世他各种耍赖,才征得宴皇的同意在十六岁就行了冠礼,而他在宫外的王府就是以前的寒王府,虽然这么多年他没有在里面居住,但每天都有扑人上下清扫,不过到底老旧了一些,两年前宴皇就开始命人重整,等他行过了冠礼之后,差不多就能搬进去了。
所以除了出行的东西需要清理之外,这宫中一些他用惯了的也要开始一点点往外搬走。
祭祖祈福乃是大事,加上路程有些远,马车出行也要十来天左右,整个队伍的阵仗相当大,浩浩荡荡,一前一后都望不到头。一般重要人物肯定都走在中间,皇上的马车后面通常都是跟太子,然后是他,但这一次却并未看到太子车驾。
宴皇道:“朝中不可无人,总要留人主持大局。”
寒宁道:“那还不如留德王呢,太子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这话也只有寒宁敢说,也只有他说才不会让宴皇生气,宴皇干脆顺着他的话道:“宁儿也觉得太子德行欠佳?”
寒宁干脆点头,这倒真不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也不是因为这一世的算计,而是站在一个非常公正的角度看,太子性格睚眦必报,任人唯亲,处事不公。也许是这一世后来这些年的种种待遇,让他越来越听不进忠言,只要有忤逆他意思的,他就觉得对方看不起他,这绝对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
而且从自身出发的话,一旦太子上位,那自己怕是也惨了,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不看好太子,即便不是姬游,哪怕是德王都是可以的,虽然德王这人显得有些放荡不羁,行事乖张甚至过于心机深沉,但他至少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心中也有谋略,就是性子有些喜怒不定罢了。
宴皇犹如儿时那般轻拍了几下寒宁的脑袋,笑而不语。
路上的行程很是乏味,加上马车晃荡,等好不容易到了祖地,寒宁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还好祈福的吉日还有数天,算是有时间修整修整。
诺大的宫殿中,太子目光沉沉的盯着下方的钟涛:“他们到哪里了?”
钟涛道:“到祁门了。”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禁军人手清点好了?”
钟涛点头:“陛下出行,禁军随行,一共三万人,留五千镇守宫中,其余皆随君而行。”
太子饮下一口清酒:“距离祁门附近的郡守重兵也都查探好了?”
钟涛道:“是的,最快能调度到祁门的,一去一回也要十天。”
“十天啊,够了。”
听到这话,钟涛抬头看向太子,语气犹疑:“殿下...”
太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钟家上下千余口,若本宫被废黜,老二可能容你们?”
钟涛自然清楚的很,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钟家从来都是太子一党,现在连皇帝都快要容不下钟家了,更何况下一任的天子。被收走虎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钟家未来的下场,能够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还未到时候罢了。
可是种种可能都设想到了,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安排,但谋反这种大事,光是想一想,就心口狂跳慌乱不已。
在他迟疑的时候,太子轻笑了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送去胡王手中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