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意识抬起被冻的红肿的手抚到了自己毁了半边容的脸上,眼带哀伤:“若不是王爷带我回府,这天下之大,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地,做些粗活有什么,有一瓦遮顶,一食裹腹足以。”
宴礼笑了笑:“还未问过姑娘家在何处,本王可派人将姑娘送回家中。”
周瑾儿听到这话立刻看向宴礼,一双美目里满是慌乱的摇头:“不,我不能回家。”
宴礼有些好奇道:“为何?可有什么难事?若能帮忙,本王帮你就是。”
周瑾儿眸子一垂,一滴热泪落下,凄凄哀哀看得人心疼:“我是这一届的秀女,家中父老乡亲对我满怀期待,只期盼我荣耀加身,可是我在宫中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容貌已毁,现在这样,即便是回去了,他们恐怕也只会担心我为家中惹来事端,而将我草草打发了。”
“你得罪哪位贵人了?”
周瑾儿怔了怔,似乎想到当日被毁容的景象,声音微颤带着一丝恐惧:“宁王。”
宴礼想的都是宫中一些后妃,却没想到会是那个小不点儿,不过更加奇怪了:“宁王不过七岁孩子,你能得罪他什么?”
周瑾儿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意更甚:“我也不知道,宁王说,说我长得太漂亮了,说漂亮的女人都很危险,就直接将我的脸给划破了。”
宴礼还真想不出,这会是寒宁做的,再次看向低头落泪的周瑾儿,宴礼道:“介意本王看看你的伤口吗?宁王并未习武,小孩劲也不大,说不定伤口不深,还能治好。”
周瑾儿瞬间抬头看向宴礼,大大的眼中满是希望:“真的吗?”
宴礼道:“先解开面纱看看。”
伤痕很细,之前是因为伤口红肿显得有几分狰狞可怕,不过这种天气,即便没有上药也不会轻易发炎,现在看起来倒还好。不过这个周瑾儿确实漂亮,即便被毁了容,但依旧不掩她的美。
而且宴礼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总给他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了,也知道为什么寒宁会划破她的脸了。
谁都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重视起这个毁了容的丑女,还为她找来名医医治脸上的伤痕,之前那些欺负过周瑾儿的婢女们一下子慌得不行。只不过过了好些天,周瑾儿都安分的呆在后院,也没去寻她们的麻烦,她们这才逐渐的松了口气。
正对着铜镜仔细往脸上伤痕涂抹药膏的周瑾儿冷冷一笑,那些个贱东西想要收拾太容易了,何必急在一时,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咱们来日方长。
空空荡荡的宫殿中,姬游看完手中从宫外传递来的消息笑了笑,丢到一旁烛火中烧了个干净。当真是给她一点点机会,这女人就攀紧了往上爬,就是不知道这一对曾让人羡慕了一生的鸳鸯,这辈子会如何。
随手写了个字条,塞入细竹筒内,再次下了个指令。
天气回暖的第一天,寒宁总算是愿意脱下厚实的狐裘,一身轻松的窝在宴皇的寝宫中,吃着御厨做的精致膳食,听着宴皇一条条的命令布置下去,听到宴皇打算办一场春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皇叔,礼皇叔之前是闭门抗旨,自家人关上门还好说,你要是在春宴上直接下旨赐婚,他抗旨可是要被砍头的。”
宴皇好笑的问道:“怎么,不想让皇叔砍了你礼皇叔的头?”
寒宁想了想:“礼皇叔长得还挺好看的,砍了可惜。”
不知想到什么,宴皇又是一声轻笑:“真跟你父王一样,见到好看的就喜欢。”
寒宁很少听到宴皇提起自己的父王,上一世他觉得定然是皇叔跟他父王交情甚笃,可惜他父王英年早逝,所以不想提起故人徒惹伤心。不过现在,他反倒觉得应该是避嫌吧,避他母妃的嫌。现在难得听到宴皇主动提起,便放下筷子,一溜烟的爬到他的身上坐好:“皇叔,我父王跟我一样也喜欢好看的人吗?”
宴皇笑道:“可不,你知他当初为何那么多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