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夫人也算是出身名门。
其父亲是太学院太傅之一, 其几位兄长也分别在朝廷当职,虽然现如今宁王府没落,但宁王夫人仍一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
可以说,她自出生以来, 从未受过如此折辱!
可现在, 那个所谓神医竟然要她三叩九拜去取药?这不是故意羞辱是什么?!更别说,坊间传闻那神医还只是区区一个少年,让她去向一个年纪只有自己儿子般大小毛头小子磕头?简直荒谬!
还有,为何永安庙那些贱民都可以白喝一碗粥,京城中一些达官贵人们也可以只花区区十两银子便买走一包药, 到了自己这里, 却是如此被刁难?
难不成,那少年神医是宁王府仇人?或是与她仇人有交情?
会是谁呢?可是, 宁王夫人一时半晌完全猜不到是谁——
京城里各位达官贵人们夫人自有一个圈子,她与其中几位交好,就势必会与另外一些人结恶。看不惯她人很多, 表面与她情同姐妹、但背后说不定随时会插上一刀人, 更是数不清。
因此, 她又哪里能找到半点关于那少年神医到底是谁线索?
宁王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看着病床上陆文秀越来越难看脸色,她咬了咬牙, 最后面色屈辱地决定……照做。
她声色俱厉地命令了一众下人与文人, 让他们管好自己嘴巴, 此事绝对不可传出去, 若是在外面听见了半点关于此事风声,回来就削了他们嘴!
此时宁王夫人也顾不上自己温婉大方形象了,气急败坏地将人全赶了出去,然后命两个丫鬟来替自己准备。
可是,此事即便尚未传出宁王府外,宁王府内,却是人尽皆知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平日里受到过宁王夫人苛待下人,心中都有些幸灾乐祸。
老夫人在梅安苑静养,老爷上回被派遣到穷僻柳州,尚未回来,没人敢让消息传到他二人耳朵里。
而陆裕安从太学院回来,听说了此事,脸色顿时难看万分,迅速起身去阻止宁王夫人。二弟病重事小,若是这种丢人事传出宁王府,还叫母亲颜面往哪里搁?!
宁王府就这样乱成了一团糟。
陆唤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何要让他救下陆文秀,但是那人做事必定有那人目,救下陆文秀于他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不了事,更何况,他也思及五日后秋燕山围猎,若是宁王府突然办丧事,那么他定然去不成了。
因此,略一思考之后,他让长工戊带上了一包药,前去那片树林,将药挂在了树梢上。
宁王夫人换上十分不引人注目黑色斗篷,身后只跟着心腹嬷嬷,从最偏僻那条路出发了,并且事先,提前让宁王府中侍卫将路上可能有百姓给清理掉,以免让人看到她奇耻大辱一幕。
泥泞小路上,她每走几步,都必须跪下来一次,膝盖被寒冷雪给冻得发紫,被坚硬地面给磨得出血。
几乎才走了十几步路,她这娇生惯养身子就快受不住了。
……只是,又怕那神医在不远处盯着,若是没有按照他要求行事,只怕去了,拿不回来药。
因此,宁王夫人死死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还要提心吊胆害怕这条路上会有人出现。即便已经让府中侍卫驻守在附近,但她仍然恨不能钻进地洞里去,生怕被人瞧见。
就这样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宁王夫人半走半跪,足足花了几个时辰时间,才走到了那画上所说树林里。
等抵达时候,她头发凌乱,斗篷污垢,看起来就像是个村妇,而完全看不出是平日里心机深沉、仪态高贵宁王夫人了。
……
宁王夫人前去取药,陆唤没兴趣亲眼见到她落魄场景,去忙自己事情了。
但是屏幕外宿溪却专门用最后一次点数解锁机会,解锁了那条树林小道,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看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