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火焰跳动着,照映着倒垂的钟乳石,在溶洞石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噼啪!”
木柴燃烧时爆裂的脆响在突然寂静的溶洞中格外清晰。
沈隽看着坐在火堆旁,保持着添柴动作的沈凤璋,出口前笃定的心莫名荡起波澜。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沈凤璋坐在地上,如玉石一般修长的手握着燃烧的木柴一段,一动不动。火光照在她脸上,为那苍白面容添上几分亮色的同时,亦在那挺拔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光与影之间,保持原先动作不曾改变的沈凤璋似是一尊历经亘古的石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下意识朝腰间佩玉摸去,却摸了个空。
深呼一口气,沈隽凝视着沈凤璋静默的侧脸,重新开口,“我知道你一直都顾虑着你我之间的血缘关系,实际上——”
沈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拿出来说给沈凤璋听,就为了让她打消顾虑。
事后,冷静下来的沈隽回想这一幕,发现他其实是因为心底的不甘以及那一分莫名的惊惶,这些都让他一时失了理智,孤注一掷。
“实际上,你我并无血缘。”沈隽下意识舔了舔开始发干的唇瓣,视线牢牢锁定住沈凤璋,试图从她神情中看出任何端倪,“你阿父当年带我回府另有目的,我与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阿璋,我知晓你一直爱慕我。现在你知道我俩没有血缘,你可愿与我一起?”沈隽以为自己重复说出这句话时,神情坦然镇定,然而实际上,他脸上早已不由自主显出忐忑之色,说话的声音更是他未曾料想的发颤打飘。
他凝视着沈凤璋的侧脸,等待着沈凤璋的反应。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默不作声的沈凤璋终于有了反应。她手一松,将快要燃到底的木柴
往火堆里一送,彻底塞到火中。
转过身,沈凤璋面无表情,她出口的声音仿若从亘古而来一把,无悲无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打死她,沈凤璋都不想到,作为男主的沈隽竟然会跟她剖白心迹,甚至不惜暴露他最大的秘密。
然而,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她先前一直奇怪,沈隽对自己的态度有古怪。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尽管心中翻江倒海,不可思议到极致,但面上,沈凤璋仍然保持着冷静理智的模样。
她看着沈隽,一字一顿,开口解释,“我并不喜欢你。”
沈隽早已握紧了手掌,攥紧拳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句“不可能!”脱口而出。
话音出口,连沈隽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索性深吸口气,顺着自己的话,朝沈凤璋严肃反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接二连三帮我!”
“小到宴席上替我解围,大到在当今至尊面前替我顶罪。林林总总,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沈隽不敢置信。
沈凤璋神情未变,和沈隽略显激动地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显出几分冷漠,“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了些什么。然而,酒宴上我是怎么想的,便是怎么做的,并非是要替你解围。替你顶罪更是无稽之谈。我确实顶过罪,却不是为了你,而是出于帮陛下分忧,博取当今至尊欢心的目的。”
不知不觉间,沈隽望着沈凤璋的眼珠子已经爬满红血丝,他嘴唇抖动了几下,剩余的话没有再说。再说下去,只会让他显得越发可笑,让他越发难堪!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太可笑了!
沈隽啊,沈隽!你真是丢人现眼!
舌尖已经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沈隽强撑着镇定,朝沈凤璋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虚浮僵硬的笑,“我方才是在开玩笑而已。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实际上,我也没有喜欢你。”
沈隽现在说的话,沈凤璋半句都不信。然而她还是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