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吸一点,慢慢地吹到女儿嘴里。
甜果儿哭的力气都没了,甚至眼睛都肿的睁不开,只哼哼的抗议,不想喝这种咸甘的东西。暮云平抱着哄着,风细一点一点费了好大一会才把药喂尽了。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之一字最是伤人,因为你不知道结果的时候,等待就格外地漫长。
天亮了,轩轩醒了找爹找娘找妹妹,风细让暮云平换衣裳消毒先去陪陪轩轩,她来照顾女儿。
和麦冬良姜一起,拿兑了一点点高度酒的温水,一遍遍地给甜果儿擦身。擦了一会之后换纯温水,孩子太小,酒精擦多了很有可能会酒精中毒的。
小小的人儿,两块毛巾似乎都能把她裹严了。所以给她擦试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手太大太粗的暮云平就干不了这个活。
看着女儿沉睡的容颜,风细不知时间流逝,心中忐忑不安,犹女落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一样,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个陈芥菜卤汁上面!
暮云平来了,两人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绝望。那是面对死亡和疾病无能为力的绝望,这种绝望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们,笼罩着整个城主府,身临困境时,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不知不觉竟然鸡鸣了,屋里的人都猛地一惊,那声鸡鸣似是在叫着新的一天来了,也似鬼神的催命号角,如今多一天,甜果儿的生命就少一天啊!
突然,风细觉得手中女儿的手竟然没了温度,只觉魂飞魄散,手脚发凉,她颤抖地看向暮云平和麦冬,眼神中是无尽的恐慌:“甜果儿,甜果儿的手好凉,她…她…”
暮云平飞仆到甜果儿床前,同样颤抖着手去摸他心爱的女儿的小脸,甜果儿的脸异常的安静,不像之前总是睡睡哼哼,痛苦的神情消失了,小脸像纸一样白。
暮云平觉得他的心脏猛地被人一揪,虽然这段时间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他的心,而此刻那只手终于出动了,狠狠地揪,狠狠地扯,似乎要把他的心给生生扯出来一样痛。
随即是麦冬,她不顾身份,推开暮云平,冷静摸摸甜果儿的手脚,接着是脖子,然后趴下来听她的心跳声,再把脉。
最后麦冬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压低声音对两人道:“姑娘是退烧了!她睡的很好,出了点汗,呼吸均匀了。夫人,那个芥菜卤汁真的很有效!”
风细和暮云平仿佛被焦雷打了一下一样,两人同时颤抖着去摸女儿的心房,动静大了点,甜果儿哼哼两声,小手动着往头顶上放。这是她最喜欢的睡觉姿势,每每睡熟后,手就会放到头顶上。
风细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哭着,眼眶干涩的发痛。暮云平从后面搂住她,不让她跌到床上或是倒到地上。
那个一直支持着她的力量随着甜果儿好转消失了,她似乎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而暮云平同样脚
底发软,他搂着风细是给风细力量,也是靠着风细不让自己倒下。夫妻俩从未觉得如此需要对方,需要对方给自己力量!
接着麦冬叫来了秦大夫一干老大夫,一一给甜果儿把了脉,都道卤汁神奇,竟然这么有效!
秦大夫艰难地弯着腰听甜果儿的肺音,此刻,风细决定,一定要把听诊器做出来。
“姑娘退烧了,可肺音依旧很大,夫人,您可知这个汁子要喝多久?可与别的药相克?”
麦冬小声道:“吉人自有天相!姑娘是闯过鬼门关了!我们出去说吧,屋里保持安静,让姑娘好好睡一觉。”
麦冬语音刚落,甜果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仍是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一样狠,风细赶紧上前轻拍着她,她哭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睡了。比起之前一咳就不能入睡强多了!
暮云平让风细出去和大夫们商量,他在这里守着。风细以前在扶阳县的时候跟刘大夫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暮云平一直认为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风细才对用药有独特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