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握着信,想到轩轩头一次惊厥的样子,那场景历历在目,她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只要回想到那一天,她都吓的胆颤心惊,只望此生不会再经历一遍!
赶紧抱过女儿,亲亲她的额头和脖子,微微的凉。很好,千万别发烧啊!惊厥是遗传性的,说不定诗华和云涛的孩子也会有!
风细立即去了东宫,把轩轩生病的事告诉诗华。诗华听闻后也急了,她先是让半夏叫来几个专攻儿科的大夫,让几人在一个月内研制出防惊风的药丸子,在孩子发烧的时候就吃下,不会再惊厥。
大夫们听闻事情经过后,也说了一下这个是遗传性的,一般孩子到了六岁上就不会有了。诗华自然担心起安宁来,认真看安宁从出生后的病案,至今还没发过高烧。
若真是发过高烧没有惊风还让人放心一些,可从来没发过高烧,这感觉就像家中有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那天就炸了。
诗华立即把安宁的奶娘嬷嬷都叫过来,叮嘱一遍照顾好郡主,但凡有发烧迹象立即告诉她!
此时诗华已经是孕晚期,这一胎吃的好睡的好心情好,脸都圆润了,肚子比当初生安宁的时候还大。
风细总担心她一激动会早产,所以极少拿事扰她,三天两趟的来,也都说些趣事逗她开心。
今日着实是怕轩轩惊风的毛病是从柳家这里遗传的,这样一来,诗华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也会有,所以她这样大张旗鼓地一说,再叫太医配药,万一以后孩子发病,省的外人嚼舌根。
诗华见姐姐一脸愁容,想到姐姐留在帝都完全是为了自己,不免有些愧疚,握着姐姐的手真诚地道:“姐若担心轩轩,不如回良安吧!”
风细轻叹道:“我确实担心轩轩,可你眼看就要生了,我岂会在这个时候丢下你!你别多想,好好养胎,姐等你坐完月子再回良安。有你姐夫在,他会照顾好轩轩的。
这几日可有乖乖散步?我可听半夏说,每每饭后让你散步,你都推脱不想动弹。”
“我的脚肿的厉害,腿也酸软,吃点东西就昏昏欲睡。别人家孕后期多是在床上躺着,只有姐你,总让我多走动多走动。”
“就是因为在床上躺着,才有那么多难产的!你看看你生安宁,才五斤的孩子,你都难产!
怀孕也要适当运动,特别是孕后期,不走动不利于盆骨开合,极易难产的!你姐夫写的孕期手册你不都看几遍了吗?怎么最重要的一条,要多走动你就没记住?”
诗华出现少有的撒娇表情,拉着风细的手:“那姐陪我走!有你与我说说话,我便有力气走动了。”
自此,风细来东宫更勤了,多是掐着点,下午诗华午睡起来之后,她来陪着喝个下午茶,再陪她一起花园散步。就像诗华说的,有风细陪着,她总能多走两圈。
眨眼进入三月,诗华的肚子已经大的吓人。站起来都要两个人扶着,晚上睡觉太子不帮忙,她都不能侧个身。
太医和产婆已经入住东宫了,随时准备临产。
三月十五,诗华邀请风细带着甜果儿来东宫住。她自己也感觉快生了,有风细陪着,她更安心。
风细自然不推脱,她就是再不喜欢东宫规矩森严,妹妹生孩子她还是心甘情愿来陪着的。
三月二十五的傍晚,诗华见红了。顿时东宫一阵慌乱,不过东宫仆人素质过硬,很快镇定下来。诗华进了产房,太医稳婆到位。
而半夏,则准备了一套剖腹产工具,与太医一起看情况。万一难产,她能在第一时间手术。太子是不能进去的,云涛陪着在外面等着。
宣芷也来了,不过没进产房,而是照顾安宁和甜果儿。风细则直接跪在床头,握着妹妹的手给她打气。
诗华见红后羊水并没破,阵痛却来的又急又频,她咬着白棉巾,硬是不叫出声。细汗打湿了头发,眼眶中的泪无声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