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阳江决堤,洪水滔天!
就在风细担忧不已时,江堤上正在上演极恐怖的一幕。暴雨肆虐的扶阳江,由一条委婉江流,变成一头奔腾的猛兽。
狼狈的人群如同蚂蚁一般簇拥在河提上,他们发现这溃口跟官差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哪里是小小的溃口,简直是吞人的巨兽。
并且还不止一个!之前天旱,许多村都开新渠,那个时候看起来只是挖了一条小细渠,现在却都变成了奔腾的水流。一条大堤,被无数条细渠,像白蚊啃过的木头一样,变的脆弱不堪!
溃口边的江堤已是一片泥泞,人一靠近就陷了进去,成了填溃口的一丁点工具。大家仍进去的巨石、沙袋、稻草、旧船,甚至整根的木头,还有人的身体。对那一道道溃口一点用处也没有。
此时的扶阳江,就像一只饿极的饕餮一般,什么东西填进去都没了踪影。
男人们从一开始的惊恐,到麻木,再到后来的面如死灰。可是他们看到江堤下面大大小小的村庄,看着不远处的扶阳城时,他们又来了干劲。
溃口一定要填住,否则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就都变成这只饕餮的食物!
“爹!”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惨叫,一个中年汉子就连同他扛的麻袋,一同跌到溃口处,接着就被黄色的泥水淹了,没了身影。
男子伸手去拉,却一样被带了进去。就这样,父子两一同葬身河底!认识他们的人,悲痛的看了这一幕,接着又开始急促的往溃口填东西。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伴随的数道雷鸣,一道闪电击中了堤边的老杨树,从溃口开始,一道道细缝开始蔓延。
一声“轰隆”,溃口终于被洪水冲塌,而脆弱的江堤开始摇摇欲坠了。无数扛着沙袋的百姓随着泥泞一起,被江水吞下。
剩下的百姓慌乱的朝两边跑,对岸边穿官服的县太爷,悲痛的大叫道:“不许跑!给我填!扶阳城不能淹了啊!”
他的话音没落,那江水就像兽群一样,冲垮了颤抖的江堤。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中奔跑的人群,只瞬间就被洪水吞没。
县太爷悲痛地望着这一幕,突然仰天大叫道:“苍
天忘我扶阳啊!”说完,投入翻滚的河水中,那身绿色的官服,只在黄水中打个转,就没影了。
主薄趴在岸边,悲愤地道:“大人,大人你不该如此啊!你这个时候献祭龙王,留下满城百姓如何是好啊!”
要死也应该等朝廷的旨意来了再死!你这个时候投江,这莫大的罪责岂不落到我们身上!
不给主薄过多的时间想县太爷的死,几个官差怕他也投江,赶紧拉着他往岸边退:“主薄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奔腾的江水,主薄一抹脸上的黄泥:“赶紧敲警钟啊!让百姓逃命去吧!趁着江堤还没完全冲垮,能逃一个是一个啊!”
可看着这漫天洪水,和越来越大的溃口,还有这仿佛不会停的大雨。主薄心里明白,不光扶阳县,连附近几个县都会遭灭顶之灾啊!
这天灾已起,他们这些小官的罪责是免不了的。现在只能做后事后安置灾民的工作,说不定能将功抵过,免去死罪!
当县里的警钟敲起来的时候,满城人已经看到快要冲到头顶上的洪水了。只是因为雨大,天空雾蒙蒙的
,所以那奔腾的洪水已经漫过天的时候,百姓才惊觉,扶阳江决堤了!
所有的人携儿带女的往屋外跑,外面的雨声、雷声、洪水声、还有大人小孩的哭喊声。柳风细觉得这应该就是地狱的声音吧!不过到了地狱还能确定自己已经死了,而这种情况下,却是死神吊在脖子上,等死的感觉更恐惧。
可是现在不是让她恐惧的时候,还有弟妹等着她来救!诗华和云涛吓的紧紧缩成一团,他们俩无助的看着风细,不敢赶外跑,也不敢动。
风细不再迟疑,立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