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假装不在意地回答:“嗯,知道了,挂了。”
他就知道,被拉黑一定是个误会。
放下手机,封瀚先去了趟浴室,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
随后满意地点头:果真是很帅。
欣赏了会,他又回去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钟了。
那只小笨鹅应该睡了吧?
但抱着试试的心态,封瀚还是发送了好友申请,备注写的很官方:
【朋友介绍,舞台人物造型设计,有意向合作。】
本以为今晚不会收到回复了,没想到刚过了两分钟,手机又传来一声提示音。
已经通过。
……
温漾刚刚回来酒店,洗了澡。
说好要去吃小龙虾的,艾舒临时改变主意带她去吃地锅鸡,还喝了两瓶啤酒。
温漾过去二十年喝的酒加在一起大概也就三瓶,这两瓶啤酒喝的她肚子胀,回来后还是晕乎乎的,头疼想吐。
酒店的后厨人员已经下班了,艾舒去给她煮醒酒汤。
长头发很难吹干,温漾吹到一半就累了,把吹风机放在一边,自己坐在床上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疲惫。
白天装开心是真的很累,她明明心底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但还是要笑。
笑得多了,好像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晚上也很累,明明睡不着,整夜都睡不着,还要装作睡得很好的样子。
……
网上发生的那些事,其实她都知道,但是大家想让她不知道,她只好装作不知道。
温漾想,一个人的痛苦总比一群人的痛苦好一些。
毕竟,一群人痛苦,也并没有什么用。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内的空调吹着凉爽的风,正对面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的世界灯火璀璨,今晚甚至难得有一**月亮,和满天的星星。
真美好啊。她看得到那些美好,但是,心就像被隔绝在了一个大大的玻璃罩中一样,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
除了悲伤。
有那么一瞬间,温漾甚至想,不如打开阳台的门,跳下去算了。这个想法疯狂又可怕,温漾被自己吓了一跳,意识陡然回神。
她不能那么做。会有很多人为她担心。
但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价值,好像成了这个世界的负担一样。
温漾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很危险,她的抑郁症似乎复发了。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那场车祸夺走了她70%的听力,也彻底碾碎了她为之付出了无数努力的音乐梦,所有的美好的一切都碎了,那是她第一次想过自杀。
不过那次,有一个会弹吉他的男孩子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救了她。
已经过了那么久,温漾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她第一次见到封瀚时的场景。
温家位于平顶山上别墅的后花园。
那天的月亮和今天的一样大,很圆,光很亮。
他靠在墙上弹吉他,一首很温柔的曲子——《打上花火》。
月光把他的眉眼照得那么温柔。
封瀚对她说:“听不到了又有什么关系,音乐是用心去感受的,又不是用耳朵。贝多芬也听不见,还是能创造那么美的乐章。况且,你还有手有脚,你可以会做饭,会画画,会跳舞,会那么多的东西。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那个少年把她从黑暗中拉了上来,给了她生活下去的勇气,又在八年后,狠狠地将她推了下去。
他说:“我是搞音乐的,没道理娶一个聋女。”
温漾一想起他说那句话的样子,就觉得很难过。
……
她偷偷在床头柜里藏了药。罗拉片,三辰片,米氮平。
药物的副作用很大,会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