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身份不同,如何肯被容思勰的陪嫁侍女落了面子。
银珠气得还要说话,却被连翘拦住了。连翘慢慢走到通房丫头面前,通房丫头得意地抬着脸,所有人都以为连翘会说一些缓和氛围的话,没想到连翘抬手直接扇了她一个巴掌。
“从前我顾忌着郡主还要在江府住下去,所以一直忍你。既然郡主不在了,那我也用不着和你们客气。你们江家能发迹起来,靠的是谁?没有王爷和世子的提携,你以为长安有谁知道桐城侯江府!一朝发迹,你们不思报恩,反倒洋洋得意,恩将仇报。等着吧,如今郡主被你们害死了,别说三郎君,就是你们整个江家,都要给郡主陪葬!”
“你,你……”江老夫人没有走远,她听到这句话,愤怒地抬手指着连翘,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奴大欺主,无法无天!明日我就去大理寺报官,非拔了你这个刁奴的皮!”
“呵,大理寺少卿是我们二郎君的至交好友,还怕你去报官?”连翘朝天边看了一眼,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守着郡主,天亮了,坊门已开,我这就去通报王爷王妃。”
听到容思勰死了,容思青就开始恍惚,现在猛然听到连翘要回宸王府唤宸王和黎阳,她立刻惊醒,尖声叫道:“快拦住她,不能让她回宸王府,等黎阳来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完!”
一言惊醒梦中人,容思青的话提醒了江老夫人,江老夫人也连忙指派下人拦着连翘,自己尖着嗓子喊道:“快拦住她们,今日不能让任何人出府!”
外面一片嘈杂,江成皋早已走到屋子里,抖着手拨开容思勰的头发。
她长长的头发被汗浸湿,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江成皋把额发拨开,露出下面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
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形状美丽,明亮惊人,却也透露着尖锐和乖戾。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容思勰态度能更和缓一点,如果容思勰说话不要总是那样刺人,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他却看到这双眼睛死气沉沉地闭着,再也不会睁开了。
江成皋俯下身,紧紧抱着容思勰,在她耳边不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和你高声说话,如果还有机会,这次无论你这样说,我都不会和你生气了……”
江成皋没有来得及告诉容思勰,他其实很期待他们的这个孩子,他早已为孩子想好名字。他今日本想告诉她这件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两人又吵了起来,容思勰激动之下动了胎气,未足月而产,遭此大难。
如果他再有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容思勰在孕期里生气,不,从新婚那一刻开始,他就会好好呵护她,让她不要再纠结于自己的缺憾,不要再用满身刺保护自己。
可惜,他哪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屋内江成皋绝望又凄怆地抱着容思勰,屋外王府的侍女也很江家人吵成一团。
“你们这些贱婢,就不怕我报给大理寺,告你们欺上罔下,冲撞主子吗!”江老夫人怒吼。
“不必了。”一个冷清的声音从后传来,吵吵闹闹的庭院立刻静寂下来。
江老夫人回头,看到来人,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就连一直阴阳怪气的江大夫人也露出满面笑容。“萧少卿,您来了!”
萧谨言穿着红色官服,慢慢从门口走进来,途径的主子下人无不躬身向他问好,但他却径直走向连翘等人。
他在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住,和连翘等人点头示意。
连翘几人强忍着的泪意一下子决堤,泪水噗噗往下淌。“萧四郎君,郡主她,出事了……”
“我接到消息了。”萧谨言叹气道,“我已通知王爷和王妃,想必他们很快就到。七妹妹她还这么年轻,竟然就这样逝去了,实在可惜。她在哪里,我想最后送她一程。”
“四郎君随我来。”连翘忍着眼泪,在前带路。
江成皋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他仍是细心地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