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正估算着冯弈城的距离,突然从身后伸来一只手, 紧紧捂住容思勰的嘴, 将她从后拖去。
容思勰心中大惊,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然而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容思勰将手中的匕首转了个方向, 反手朝后捅去。
一只胳膊挡住容思勰的手,容思勰手上使力,竟然无法推进丝毫。
容思勰正打算再换一招, 却听到身后之人无奈地在她耳边说道:“是我。”
容思勰的攻势顿了顿, 立刻回头。
“怎么是你!”她压低声音问道。
萧谨言握着容思勰的手, 半环着她将匕首收回鞘中,说道:“我算了许多情况,唯独没有算到你会跑出来。冯弈城还在外面, 来不及细说了,先和我走。”
容思勰也知现在情况危急,于是也不多说, 轻声跟着萧谨言离开。
萧谨言拉着容思勰在巷道中穿行,从警戒到偷袭再到善后,全被他一人包揽。容思勰被萧谨言揽在怀中, 好几次想要搭把手,都被无情拒绝。
这次, 萧谨言又利索地从后撂倒一个追兵, 悄无声息地将尸体放到地面上, 容思勰从萧谨言身后走出来, 道:“你这动作也太熟练了,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萧谨言一把拉过容思勰,环着她躲到一旁的巷子中,修长的食指轻轻堵到容思勰唇上:“安静。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和孩子在侯府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容思勰抬头,发现萧谨言一边说话,一边紧紧盯着对面的路口。小巷里光线昏暗,唯有他的侧脸,白的仿佛会发光。
容思勰担忧了许多天的心终于放回实处,她不自觉地放松身体,将头靠在萧谨言的臂膀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城不久。”萧谨言避而不谈自己前一段时间在大皇子府里的险境,反而手臂上用力,紧紧拥着容思勰,“我又食言了,这次连累你和孩子受累。”
“夫妻一体,这本就是难免的。” 容思勰摇摇头,语气变得坚定,“我不能回萧府,我要把诏书送到四皇子手中。”
萧谨言皱眉,低头看她:“什么诏书?”
“圣人亲手所写,批准四皇子带兵入京的诏书!”
这下连萧谨言都愣了,他顿了片刻,连忙道:“诏书在哪里?”
容思勰从袖中抽出那柄明黄色的圣旨,递给萧谨言。
萧谨言赶紧打开,眼睛快速从诏书上扫过,最后,他的眸中闪出逼人的亮光来。
“天佑殿下!有了这份诏书,四殿下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入京,如此,就不必假借勤王的名义攻城,也不必等天黑大皇子逼宫时再动手了!”
容思勰站在萧谨言身边,也说道:“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圣人的人,带我过去,说服力会更大。”
萧谨言将诏书原样卷起,递到容思勰手中,他低头,担忧地看着容思勰:“你有孕在身,一会可能会起冲突,你受得了吗?”
容思勰点头:“孩子很听话,我能的。”
“好,我送你出城。”萧谨言揽着容思勰,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许多,“如果一会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嗯。”容思勰说完,看着萧谨言一身黑衣,忍不住说道,“你就这样出去吗?不用戴面具?”
“你在宫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萧谨言长长叹气,然后说道,“我要陪着四皇子攻入京城,怎么能用银枭卫的身份,自然要转到明面上。不然有功劳却没法领,我才不干这种亏本的事情。”
容思勰默默点头,这果然是萧谨言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地手黑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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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门前,一排守卫手执红缨枪立在城门前,高声驱赶靠近的百姓。
“门外有叛军盘踞,今日禁止出城。”
“叛军?”久处太平的百姓慌了,连忙问道,“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