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说完比赛规则后, 在场几人都积极响应,萧月瑶更是兴奋地眼睛都亮了。承羲侯府中没有和萧月瑶同龄的姐妹,她又很少出府,久而久之,萧月瑶变得越来越安静, 越来越不爱说话。但内心里,萧月瑶却很羡慕新认识的郡主, 明明郡主姐姐没比她大几岁, 但无论走到哪, 她身边都不缺欢声笑语,仿佛所有人都喜欢她, 萧月瑶心里真的是羡慕极了。
可是现在, 郡主姐姐非但带着她一起玩,还将仲裁的重任交给她,萧月瑶双眼晶亮地接过筹筒,摇晃了许久才递给其他几人:“好了, 现在可以抽了。”
容思勰几人相继抽出木筹。木筹上刻着两种花色, 同花色者为一队。容思勰的筹条上刻着清瘦修长的春兰,她信心满满地凑到容颢真面前,问道:“八郎,你抽到了什么花?”
容颢真将木筹转给容思勰看:“我是春兰, 你呢?”
容思勰的笑容僵硬了, 她赶紧将求助的目光投给容颢南, 无论是容颢南还是萧谨言, 随便来一个就行!
然而容颢南和萧谨言对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岑颀将木筹翻过来,说道:“七娘,不用看了,我们三个是一队。”
容思勰整个人都绝望了,她连忙说道:“不行,分队不公平,重新抽筹!”
她特意提出这个玩法,就是为了搞怪别人。在场的人每个都有头有脸,出门在外既庄重又讲究,如果能在这些人脸上涂鸦,这个反差光想想就有趣的不行。但容思勰提出这个玩法,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挖坑。
她们三人中,容颢真的准头可以忽略不计,岑颀和容思勰不同,岑颀是正宗的闺秀,骑射自然都会,但只是个花架子。所以她们这一队里,真正的战斗力竟然只有容思勰。
容思勰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运气这么背,妥妥的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她当然不允,强烈要求重新分队。
另外几人怎么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断然拒绝。
最后连林静颐都看不过去了,她将手里刻着牡丹的木筹展露出来,说道:“七娘,你们这队太惨了,要不我到你们队里帮忙吧!”
容思勰不肯放弃,说道:“既然林表姐主动加入,那我们队就有四人,四对二有以多欺少之嫌,我们干脆重新抽筹吧!”
容颢南把容思勰按住,笑着说道:“少来,是谁说的愿赌服输?”
“谁说我们输了?”容思勰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这队已经输了,还在兀自挣扎:“分队你们占优势,接下来如何比赛由我们定,如何?”
容颢南摆出胜利者的大度姿态,轻松地说道:“随便。”
容思勰抿着嘴想了许久,才道:“以前比箭,比的都是射中的点数,今天既然抽的是花筹,我们便换个文雅的玩法。”
容颢南和萧谨言都被容思勰的话挑起兴趣,就连萧月瑶都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文雅法?”
“以花分队,自然要以花定胜负。”容思勰指着箭靶,道,“每人领五箭,在箭靶上射出木筹上花的形状,先完成的队伍获胜,这样既雅致又公平。”
公平什么,容思勰这一队有四个人,二十只箭,而兰花清瘦,就是她们四个准头再差,也总能射出个大概形状来。但是容颢南和萧谨言仅有两人,如何能摆出以富丽繁复著称的花王牡丹来。
容思勰摆明了在以权谋私,滥改规则。
林静颐几人闻言都高声呼好,容颢南狠狠敲了容思勰的脑门:“净出歪主意,你们的兰花倒是好摆弄,我们两人只有十只箭,如何射出牡丹来?”
容思勰得意地笑了:“这我不管。二兄,你说的愿赌服输,等待会我在你脸上画东西时,你可不许躲!”
这回轮到容思勰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她脑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大笑出声。
容颢南只是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