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这是您的据点儿吧?”罗玄问老胡。
老蔡很快给三人安排好了房间, 方淮心在里间儿, 老蔡老伴儿陪着。罗玄跟老胡住在外间,老蔡陪着。
“这话让你说问的,狡兔还三窟的,咱爷们儿还能连这点儿准备都没有?别磨叽了,赶紧眯一会儿。一会儿十二点半咱俩去车站接人。这一宿就别想再睡了。”还能睡四个小时, 老胡才不乐意跟这小子磨叽。
“叔,你睡吧,我看着。我年轻,熬一宿没事儿。我怕过睡过点儿了。”罗玄哪里敢睡, 睡着了差过接站的点儿, 他爸妈可就要等着了。
“赶紧滴吧,那座钟一个小时报一次点儿,还能听不着?”老胡就觉得吧,罗玄这孩子也一时精一时傻的,怎么连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呢?
“啊?啊……”罗玄让老胡说得,愣了好几秒, 看到堂屋地柜上放着那座钟,才反应过来, 可不是嘛,那种会报时呢。
麻溜往炕上一躺,那就歇会儿吧。
谁也没费劲脱衣服,就这么囫囵个儿滚半宿得了。
晚上座钟打点儿的时候, 方淮心也能听到,十二点过后,外屋的人起来、出门,她都知道。只是没动,出去接站又用不着她,没必要再起来折腾。酒馆的大门从里面插着的,等他们回来敲门的时间,再起来也来得及。
可这一等,过了一点,没回来,两点没回来,三点还是没回来。直到天都蒙蒙亮,蔡婶子都起来做早饭了,夜里老胡让准备的饭菜还有汤都还在锅里热着呢。人才接回来。
“火车晚点了。”罗玄是这么解释的。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年头长途火车见站就停,时不常的晚上十分二十分的,从京城大老远的开过来,晚几个小时正常,进步乡又是小镇,就停两分钟,不晚点才不是不正常呢。
“赶紧吃饭吧,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也累了。”蔡婶子招呼人吃饭。
“我去买农药去,顺便给农场打个电话请假。咱们回去怕是得中午了。”趁着罗家人吃饭的时候,方淮心还得去把自己的事儿办一办呢。
要么说挺一波三折的呢。前一天还晴空万里的,吃过早饭,要上路的时候,却是乌去密布了。
那也不能不走啊。
老蔡给找了四根木头杆子,又找出来一块大油毡布。把车围了起来,好歹能遮个雨,又给找个一件雨衣出来,赶车的人没法儿坐在车里呀!
出发的时候,雨还没下起来。罗玄说什么也不让老胡赶车了。生拉硬拽的抢了驾车的位置,套上雨衣赶车。
罗道士也拉着老胡非让坐车。老胡没办法,只能让了。
马车不小,坐四个人,宽敞得很。方淮心跟罗夫人两个坐在里面,身后也有围挡,挨不着浇。老胡与罗道士两人坐在车尾,车尾对外,风大的话肯定潲雨,车上还有一把伞,能挡多少算多少了。
“你就是黄大夫家的心心了吧?真好。”罗夫人慢声细语的,说话声音都柔柔弱弱的,人也长得特别有林黛玉的范儿,纤纤弱质,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的。长得也是,柳叶变眉很细,杏核眼里透着温和,瓜子脸,樱桃嘴。头发是盘起来的辫子。人看着非常年轻。
原以为四十几岁的胡大婶看着像三十岁就很年轻了,这位,据说不到四十岁了,可看着连三十都没有。说是稍大龄一点儿的大姑娘,都有人信。
“这姑娘是好,老胡,你甭惦记了,跟你家儿子没缘份。”方淮心还没接话呢,罗道士倒是插话了。
“哥,啥意思?”罗道士一这么神神叨叨的说话,老胡就有点儿紧张。
“没啥意思,这是老罗家的人。”罗道士洋洋得意。
“那我儿子咋办?”老胡下意识的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儿子子孙满堂的,你急什么?明年你就做老公公,后来当爷爷了。”罗道士抬起来右手点了几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