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苏眨眨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更诚恳一点:“白垩,你是知道的,这整个稻妻,画功水平到位还能让我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来的动作就像是要上前去握住白垩的手。
“拜托了!”
这样斩钉截铁的一句恳求,纵然是铁石心肠都有可能被动容,更何况白垩并不是铁石心肠。
他对于旁人的请求,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总是不怎么能拒绝。
于是,这会儿赵姑苏“诚心诚意”地请求他了,他自然就点点头答应下来:“我刚才就已经答应你了,是要现在就去帮忙吗?”
赵姑苏连连嗯了两声:“如果可以的话,从今天开始就最好了!”
“行,那就走吧。”白垩将点心盒子从桌面上拿起来,“保质期大概多长?我是放在这里,还是带去你那边吃?”
“应该可以放上一段时间的,店家说这是伴手礼,应该可以放到从稻妻返回蒙德——海上船要走多久来着?”
白垩放心了:“那就没关系,路上花的时间还是挺长的——我们来的时候,船长还差点儿迷路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开这条航线了。”
赵姑苏擦了把汗:“那你们出发得还挺早啊。”
从蒙德荆夫港到稻妻这边的路程,比从璃月港出发需要行过的路程还要长,结果哪怕顶着船长差点儿迷路的问题,他们也还是比从璃月来的船早到了不少……
来稻妻参加漫展的心还挺迫切啊。
白垩顺口回了一句:“因为可莉对稻妻很是好奇。”
说完这一句,他就将自己准备带上的、在绘画时需要用上的东西除了纸张和颜料之外全都打包好了。
“走吧,早一点开始,就能早一点交稿。”
*
白垩在答应赵姑苏的时候想着的是:她或许有那么一两张图的勾线工作需要自己来帮忙,而除此之外的内容都会亲自来画。
那么,光是这么两张图稿的勾线工作,其实算不上什么。
哪怕他之前几天在八重堂分属离岛办事处,那只开了一扇窗的小黑屋内连着工作了那么久,他也还是能够稍稍忍受一番的。
虽然已经画到了不想画画的程度,但是忍一忍也还是可以的。
就像是海绵中的水,再怎么不情愿,大力挤一挤也还是能挤出来点儿的。
结果,赵姑苏放在他面前的却是:
连着十几张打好了草稿的人体:“这些,勾线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一沓上色和阴影整体都已经画得差不多,但还有相当的细节需要处理,虽然看着好像用不掉多少颜料,但耗时绝对不比前一个短的分镜:“还有这些!谢谢白垩老师!”
最后,甚至还有一本故事线大纲以及每一话细纲的分录,翻开到了最近正在写的那一页上:“你一边画画的时候,还可以一边帮我想想之后的剧情要怎么发展——这边我分别写了A线、B线已经C线三种可能性的开头,你都可以想想看!”
白垩:“……”
白垩一时间真的很想问,这到底是谁在创作——怎么他甚至连未来的主线剧情也都要一起帮着集思广益了。
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她怎么能这么骗他呢?
说是只有不多的工作需要做,但是,现在推给他的这些稿子……
“你管这叫不多吗?”
赵姑苏振振有词:“这是因为事急从权嘛,如果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我肯定会再自己多画掉一点啊——哎呀,别露出这种表情来嘛,我会给你分钱的。”
“分钱?”
白垩瞧着仿佛都要笑出声来了。
“是,阿贝多那个混蛋确实不给我实验资金,但是我也不会缺钱——你知道八重堂之前让我画了那么多的画,给我开的单张画是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