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貌似还不知道被救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陈以祯随手将放到一边的灯笼拨拉过来,往地上这个人脸上照,同时眼睛漫不经心地望去——
双眼蓦然瞪大,嘴巴微张,手指刷得收了回来,地地地上的人居居居然是皇上!!!
他怎么会跳河?总不会是想不开觉得抵抗不过大伯所以干脆一了百了吧!
不对,应该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身边怎么没有人跟着?一向跟他形影不离的荣盛呢?
陈以祯咬住唇,当真迟疑起来。
说实话,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皇上,说不定她真会犹豫该不该救,毕竟这个人跟他们老陈家是仇敌啊,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是陈家的威胁,但是不管怎样,她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将他救下了。
总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吧。
她也没这个狠心,陈以祯叹口气,站起身,往大路走去,算了,既然上天让她在阴差阳错下救了他,说明他命不该绝,也说明她就该救他这么一次,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到这个救命之恩的地方呢。
突然,想到什么,她刷的扭过头,跑了回来。
蹲到他身旁,凑在耳边,不住念叨“记住,是本宫救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更不能记错人啊!!”
“本宫可不是那种救人不图报的好人,尤其是面对你,当今皇上,本宫日后可要一点点追你要回利息呢。”
“听到没,是当今皇后娘娘,陈以祯,救!了!你!”
她兀自絮絮叨叨嘟囔个没完,天昏,没看到昏迷中的皇上似乎被她念叨烦了,眉梢倏的紧紧拧成一团。
陈以祯跑到大路边,随手叫来两个小太监,命他们过来抬人,中间略过小太监见到昏迷的是皇上,且皇上还一身水,甚是狼狈,顿时吓得腿脚虚软,“扑通”“扑通”连山倒地跪伏下来。
总之,最后皇上被安稳无恙地抬到了寝殿。
所有当值的御医着急忙慌被请过来,老祖宗和皇太后纷纷披上衣服赶过来,荣盛大总管自去领罚,打了二十大板,后老祖宗过来,怒急攻心,当即命执杖太监再多加二十大板,完毕自个去宫门口跪着,皇上什么时候醒来他什么时候能回去。
陈以祯因为湿了一身水,没在皇上跟前守着,自个溜溜达达回了长春宫。
回去后,被双姝和双陆瞧见她的惨状,她们立即惊呼一声,险些当场晕过去,当即手忙脚乱地帮她换衣服,泡热水澡,再开小厨房煮上一大碗姜汤,亲自盯着她喝完,末了,再给她盖上棉被,守了一晚上,见她没发烧,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以祯第二日醒来,阳光还是那么灿烂,空气仍旧那么新鲜,她站起身,觉得身上充满力气,吃饭也嘛嘛香,不由舒口气,还好还好,可能是夏季,没有着凉,更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郑嬷嬷过来给她梳妆,说“娘娘,听闻您昨夜将皇上送了回去,呼,好险,吓死奴婢了,幸好您和皇上都没事。”
陈以祯眉梢一动,从镜子里看她,“皇上已经无碍了?”
郑嬷嬷“可不是,御医们守了一晚上,来回用药,今早烧总算退了。”
陈以祯嘀咕“该说祸害遗千年呢,还是命不该绝呢。”
郑嬷嬷没听清,耳朵朝近一步,“娘娘,您说什么?”
陈以祯撇撇嘴,“没什么,我是说,天佑皇上。”
郑嬷嬷高兴起来,“皇上真龙天子,自然备受上苍庇佑。”
不过,话一转,她道“您没事了,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昨夜,娘娘也浑身**地回来,将她和双姝双陆都吓坏了,三人守在床边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娘娘彻底没事方才宽下心,今儿个眼瞧着娘娘大好,屁事没有,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下皇上。
双姝正好进来,闻言眉峰立即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