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凝冷冷淡淡,与整个家族都格格不入的神情,心头的震惊茫然不甘嫉妒一下子全然化作愤怒喷了出来。
“陈以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现在开心了吧?”
陈以凝转过头,冷冷淡淡地看她。
宁远侯夫人眉心微拧,不满地走过来,骂她,“你父亲在休养生息,吵吵闹闹做什么?”
袁如茹指着陈以凝,告状,“娘,家里猛然遭受如此大难,她不仅不跟着一块担忧心急,反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如此不德不孝之人,依女儿看,就该好好打一顿,然后丢祠堂里任她自生自灭。”
宁远侯夫人看向一旁静立的陈以凝,脸色不由渐渐阴沉。
“大……”
“大媳!”
宁远侯夫人顿住,扭头,不知什么时候,老夫人走了出来,她恭敬地应一声,上前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沉沉看了陈以凝一眼,倏忽开口:“家里小辈一向由你亲自教养,茹姐儿更是在你膝下长大,你便是这么教她不敬重大嫂?”
宁远侯夫人一惊,撤回手掌,恭敬立好,“儿媳,儿媳……”
“还有茹姐儿,这么多年家里一直教你读书明礼,你便是这么读书,这么明礼的?”
袁如茹满目震惊,不解,唇/瓣微颤,“祖,祖母,我,我……”
老夫人平静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压到祠堂,跪上一/夜。”
眼角瞥见宁远侯夫人脸色一白,蠢蠢欲动,她眼神蓦然一沉,压低嗓音,“谁也不许求情,不然一块跟着跪去!”
宁远侯夫人顿住,半晌,她脸色苍白地别过了头。
袁如茹不敢置信地被押走了,徒留下后头一派压抑的沉寂。
老夫人转向陈以凝,沉沉的脸色缓和几许,“孙媳儿,听闻琳姐儿前些日子病了,你不必在这里候着了,先回去照顾琳姐儿吧。”
又对身旁嬷嬷道:“从我库房里取来那只五百年的人参,给琳姐儿送过去。”
陈以凝没有推辞,“谢过祖母,那孙媳就先告辞了。”
回来的路上,怕周围隔墙有耳,双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和狂喜之情,直到回了自个院子,里里外外在自家夫人把持下绝不会外泄消息之处,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双眼通红道:“姑娘,咱们二小姐身份稳了。”
她激动得连陈以凝闺中的称号都唤出来了。
陈以凝呆呆坐下,呆呆地望着前方,视线空落落的没一处聚焦,整个人心思似乎飘乎乎地飘到了远空,飘出了这个满身桎梏的牢笼,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少时,同二妹一起生活在府里,畅想未来繁华似锦的年华。
不知过了多久,神思尚未回归,身体却已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平静的唇/瓣陡然颤抖起来,抖动越来越剧烈,频繁,倏忽,她一把抱住身前的双雯,无声痛哭。
双雯哽咽着回抱住自家姑娘,像是不断安慰又不断肯定地呢喃道:“姑娘,别哭,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只要二姑娘不倒,咱们陈家就还有希望,只要陈家有希望,咱们身后就永远有支撑。”
胡乱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她傻笑出来,“姑娘,您瞧,宫里头刚传出来消息,这府里头对待咱们立马就不一样了,那袁如茹往日何曾嚣张跋扈,如今不照样被罚跪去了祠堂,便是夫人也不敢求情。”
“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太太说的话吗?太太说咱们陈家还有希望,让咱们坚强撑住,您瞧,现在希望不就来了。”
陈以凝无声哀泣,紧紧贴着双雯的身子无声战栗。
许久,室内传出一声坚定的叹息,“你说的没错,一切未来可期。”
过了会,她突然想到,“快,快着人回去给家里报信,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家里。”
“哎!”
陈府。
“你,你说昨日皇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