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
“这……”司务监总管脸上冷汗涔涔,口干舌燥,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后,”皇上突然将重心移向旁边看戏的陈以祯,“你觉得他该当何罪?”
陈以祯眨眨眼,踌躇起来。
沉默了会,她试探着开口:“庞公公御下不严,以致出现如此纰漏,确实该罚,但庞公公毕竟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不好惩罚过重,不若罚奉两个月,并勒令他狠狠整治下下属?”
听完她的话,皇上一时没吭声,司务监总管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皇后娘娘居然如此好说话。
陈以祯当然不想这么好说话,按照她之前的性子,定是要好好整治后宫这股欺上瞒下,上行下效之风,只是她现在身份尴尬,真要说什么过分的话,诸如撤去司务监总管的总管之职,皇上铁定不听她的。
皇上不听她的,再将管理内务的司务监总管得罪了,她在后宫之中当真就永无宁日了。
皇上终于将目光落到司务监总管身上,冷冷出声,“皇后所言,你可记到心里了,除了皇后所言,再自去宫狱司领二十板子,下去吧。”
司务监总管反应过来,登时狂喜叩头,“谢皇上,谢皇后娘娘饶恕奴才的罪过。”
庞公公走出钟粹宫大门,烘烤的热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回首看望身后,心情复杂。
他不信皇后娘娘当真这么好心,只是她毕竟在皇上跟前替他说了好话,况且皇上今日突然降临钟粹宫,瞧着要为皇后娘娘撑腰的样子……难道后宫的天又要变了?
思考了会,他摇摇头,看起来不像,若真的变了,皇上就不会对他这般轻拿轻放,应当是另有要事发生,但不管怎样,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对皇后娘娘太过怠慢了。
钟粹宫,眼见外面日头渐渐西斜,陈以祯抚了下肚子,觉得肚子要唱空城计了。
眼珠转动,想了想,她慢慢凑过去,委婉道:“皇上这些日子想必累坏了,居然一觉到了晚膳的时候。”
皇上放下手里的书,偏头看了她一眼,陈以祯微笑,心里却在想:依着他这么厌恶她,定不会留下用膳,等他离开,她就可以点这个那个,大快朵颐了。
陈以祯开始畅想一会儿用什么。
皇上起身,“摆膳吧。”
陈以祯:……
什么情况?她一脸懵逼。
不说这大半年,便是过去那三年,他们一块用膳的机会都屈指可数,但是此时,皇上居然想留下来用膳。
但是这事,只有她一个人疑惑不解外加不情愿,郑嬷嬷和沛公公他们听到这话,没有不开怀欣喜的,沛公公甚至激动得结巴了一下。
“哎,奴,奴才这就去准备。”
内膳房,贾正一脸呆滞地看着王大石“砰砰砰”切菜备餐,配合几位主厨的几样拿手菜,你推我挤地献给了来取菜的小太监。
不止如此,他们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那个献出自己珍藏许久一直没舍得用的人参,只为了让小太监在娘娘跟前多美言几句,当然如果能得到皇上问询一二那就更好了。
皇上很少在内膳房用膳,基本都走专门给御前供膳的御膳房,这次可能是唯一一次在皇上跟前露脸的机会,哪个不想着法抓紧把握住。
为此,平日里还能做几道自己的拿手菜讨好主子的诸位副厨,这次一个也没被主厨允许做菜,只让他们帮忙打了下手,唯一的例外便是那个王大石,只因为这次过来拿菜的是钟粹宫的公公。
而众所周知,因着王大石的好心,钟粹宫有来有往,这段时间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看着那边跟着主厨一通忙活,有机会献上自己拿手菜的王大石,贾正他们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而另一边,来提膳的几位公公也是满面通红,被人奉承得自得不已。
自娘娘身份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