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她情绪尽快稳定,免得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她也发语音。
“阿念,别哭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动气对身体和宝宝都不好。”她温声细语哄了会儿,干脆开语音通话。
待池念情绪稳定下来,她聊着聊着把话题带往母婴护理上,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就接受现实另寻办法,总不能一直困在死胡同里。末了,她想到自己家也有做外贸的公司,但不是主要业务,所以规模不大,假使池念产后找不到工作,可以去试试。
“言言,你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感觉你总有办法有门路,唉……”池念在那头叹气。她只晓得祁言家里有钱,父母是做生意的,但不清楚具体什么生意。
祁言低调惯了,敷衍道:“就一个小破加工厂,刚才说给你保底的那家公司,只是跟我们有业务往来。安心啦,天塌下来先有你老公顶着,他不行了我再上。”
越低调,越自由。
“好好养胎,过几天我去看你,给我干儿子打个招呼。”
“还不知道性别呢。”
“希望是儿子,你家未来的小公主有哥哥比有弟弟好。”祁言这么说。
其实,有姐姐或妹妹更好啊。
终于听到池念的笑声,祁言松一口气,也笑起来。庆幸自己开的不是视频通话,她想,她现在的笑容一定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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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雨仍旧下不停,窗外烟雨朦胧。
晚餐是祁言掐着点做好的,刚摆上碗筷,陆知乔就回来了,饭桌上俨然是一家三口。
也不知何时起,生活上两个人像搭伙过日子,祁言工作没那么忙,在家的时间多些,几乎包揽了做饭的活儿,她也乐意欢喜,而陆知乔渐渐适应了,便时常帮买菜,替祁言交水电燃气费。
经济方面,倒是谁也不别扭,不会觉得欠来欠去和斤斤计较。
今晚母女俩都有些反常,妞妞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小心翼翼的样子。陆知乔眉心始终微拧着,看起来心事重重,话也少。
女儿她知道,是被亲妈训了,至于孩子妈……
吃完饭,陆知乔让女儿回去写作业,小姑娘一声没敢吭,乖乖回家。而她习惯了,饭后在祁言这儿坐一坐,两个人说说话,聊孩子,或看过书、电影,或八卦趣闻。
久了,愈发觉得一个人呆着孤寂。
可是今天,她心里揣着事,想跟祁言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长年累月冷淡惯了,使得陆知乔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她靠坐在沙发上,头微低,眉心拢起浅淡的褶皱,目光空洞,食指和拇指反复摩挲着抱枕边角,眼尾乌黑的泪痣愁苦惨淡。
一脸苦相。
她调整坐姿,换了条腿架着,唇突然被一块硬物抵住,垂眸一瞥,是糖。圆圆的白色奶糖,散着淡淡的奶香气。
捏着糖的手指修长骨感,淡青色血管分明,陆知乔微怔,小心张开嘴唇,小心吃糖,万分小心,还是碰到了祁言的手指。她撇开脸,嘴里含着糖,味蕾被奶香气覆盖,是很甜。
祁言弯着眼睛笑,坐下,抓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笑意自然散去,便轻声开口:“阿念今天跟我说……她辞职了。”
掌心里的手指缩了一下,蜷起来。
陆知乔咬着糖,牙齿还没用力便突然停住,糖卡在腮边。她侧头看一眼祁言,后者并未看她,她嚼碎了糖果,咽下甜味,低沉道:“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心揪了起来,乱跳如擂鼓。
池念是祁言的朋友,又是个孕妇,辞职辞得不太愉快,想必什么都跟祁言说了。她也正打算告诉祁言,只是还在酝酿,没想到这人先自己一步,主动与被动之间,差着天壤之别。
祁言主动问起来,她就觉得话里隐约含着质问的意味。
质问她,一个孕妇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是否她做了什么。加上此前她抱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