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问。
“一个人。”祁湛回神,有片刻的恍惚。
“我呀?”商陆嘴角翘起,指着她的鼻尖。
祁湛摇头,眼前闪过刚才的男人:“简默的经纪人。”他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他,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看来血缘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真正的祁止山在书中祁止山身上苏醒,祁湛没有恢复记忆,登时无意识对他亲近,现在见到他老二哥出现,他同样有感应。
唯独对她,没有感应。
商陆醋了。
她不等祁湛反应,一骨碌爬上他的背,惩罚似地埋在他脖颈轻轻咬了口:“祁湛我不开心,罚你背我回酒店!”
脖颈冷不丁被袭击,祁湛一个激灵,瞬间将路光荣抛诸脑后,手自然拍了拍商陆:“别咬……”
手下的触感柔软饱满,祁湛后知后觉拍到的是商陆的屁股……
他耳垂瞬间红透,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偏生商陆还不知收敛,又在他脖颈咬了口,嘟囔道:“唯独不记得我,过份!”
祁湛听见了:“不记得谁?”
“没有谁。”商陆圈住祁湛的脖子,安心闭上眼,“走吧,我们回酒店。”
“你还没好。”祁湛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等医生同意你出院,我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商陆摇头,埋在祁湛背上闷声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嗯?”
“医院太悲伤了,每天都有人要生离死别,我不喜欢。”商陆说完觉得说太多了,她蹭了蹭祁湛的脖颈,语气一转,撒娇说,“带我回去吧湛哥哥,明天我还有杀青戏。”
“可以推后几天。”祁湛还是不愿意商陆现在出院,她刚刚发烧不舒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要钱的。”剧组停工一天,可能就烧掉几百万。
“我有。”
“不只是钱。”商陆轻声说,“剧组的工作人员,群演都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打乱他们的工作,我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微微探起上半身,脸伸过去去贴祁湛的脸颊,“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温度是不是降回去了?”
商陆的脸确实没有刚才滚烫,祁湛磨不过她,稳稳背着她往外走,同意了。
走了没几步,他停住,昏暗的走廊灯落在他侧脸,是一个认真执拗的弧度。
“你可以麻烦我,永远。”
*
第二天早上是商陆的杀青戏,也是整个剧组最后一场戏,规模宏大,场面盛大,拍摄商陆从战连天的城门跳入火海的场面。
为了自然的光效,张耀祥将拍摄时间定在早上四点。祁湛昨天照顾了商陆一夜,没有回房间,商陆被闹钟吵醒时,窗外黑漆漆一片,祁湛靠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给商陆擦汗的毛巾。
商陆飞快关掉闹钟,她拉过薄毯盖到祁湛身上,轻手轻脚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好,没有吵醒祁湛,悄无声息出门去拍戏了。
城门有十米高,张耀祥拍戏要求真实,只要是演员能做到的,绝对不上替身。跳十米高的城门,不需要上替身。
工作人员给商陆绑好威亚,检查几遍绑严实了,这才离开。
城门下面是短兵相接的群演,有上百个人,打得十分激烈。
不远处,路光荣站在张耀祥背后,温和笑着望着镜头。
等着商陆从城门跳下来。
他叫人在威亚动了手脚,只要商陆一跳,杀青戏结束的瞬间,也是她生命的绝唱。
从今天起,商陆再不会改变书中剧情,和祁湛,去地狱里做一对鬼鸳鸯。
跳吧。
死吧。
路光荣眼底闪动着迫不及待的兴奋。
与此同时另一边,祁湛睡得很不安稳,他心律忽然加快,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窒息得他喘不上气。
下一瞬,他眼皮动了动,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