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对老奴有施饭之恩。老奴保她侄儿十余年,也算还了她这一饭之情。如今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您,才是老奴日后需要仰仗的对象。”
老太监言辞恳切的低头说道:“过去十余年,老奴对坤宁宫如何、对国丈府如何,皇后娘娘心里自是清楚。还望皇后娘娘别为了一时之气,坏了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
“你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本宫自然记得。”皇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是不置可否。“左右你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宫也动不了你。但你要记得,本宫的太子才是大祁未来的主人,你可不要忘了根本。”
“老奴一刻也不敢忘记。”老太监低眉垂眼,恭敬的说道。
“罢了,本宫也乏了,你退下吧。”皇后蹙着眉,疲惫的摆手说道。
“那么老奴告退,祝皇后娘娘您凤体安康、万事遂心。”老太监顺从的退下了。
“嬷嬷,你说朱封这阉人,真的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吗?”老太监走后,皇后疲惫的倚靠在软榻上,低声问着自己的心腹。
“娘娘,照奴婢看,这朱封确实只是一念之善罢了。”张嬷嬷上前,替皇后舒缓着太阳穴,说道:“朱封为人自私狠戾,他为了报先皇后的一饭之恩,保下那个孽种一条命已经是极致。如今被您发现,他是断不可能再继续保着那孽种的。毕竟,要是这事败露了出去,不仅是咱们坤宁宫,就是朱封他本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依奴婢看,这次就算您不动手,朱封他自己,也会为了大局除去那孽种。”
张嬷嬷指了指西边儿的方向,道:“毕竟,若澜宫的那位,还在着呢。朱封敢让这事儿被圣上和若澜宫知道?还有那长袖善舞的昭阳公主祁婉彤,这些年,整个后宫她都在收买人心,也不知道图些什么。就是朱封那阉人,也收了不少好处。听说,朱封还入了祁婉彤生意上的股份,他能愿意自己的财神爷倒掉?”
“你说的有道理,朱封确实没有理由再和咱们对着干。”皇后彻底放下了心,转头问道:“齐家村的事情怎么说?可不能再出了差错!”
“回娘娘,国丈爷已经派最靠得住的人手过去了,此次务必会斩草除根的。”张嬷嬷跪下恭敬回答。
月华如水,蝉啼虫鸣。萧索的晚风下,间或伴着几声或远或近的呜咽声,也不知是哪宫犯了事的宫女正在啜泣。
老太监朱封刚出了皇后的暖阁,便迅速的抬起头,目光阴鸷的盯着宫门上那庄严肃穆的牌匾。
皎洁的月光下,“坤宁宫”三个字尤为的古朴与大气,透着一股力透纸背的华贵与威严感。
“呸,贱人!”老太监朱封却对着牌匾,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杂家,你也能当上这坤宁宫的主位?如今这一日日的,倒是对杂家越发的吆五喝六起来了。当初你不过是个五品护军小参领的女儿,要不是杂家,你连这宫门都入不了!”
一旁的小太监,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和举动,吓得两股发颤、全身发抖。
“嗤,瞧你吓得这怂包样,胆小的东西!”老太监回头,嘲讽的盯着自己噤若寒蝉的徒弟。随即,他眉头一皱、目露精光:“明天去请昭阳公主过来,杂家要送她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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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村的夜晚,杏树桃李的果香,随着徐徐的晚风飘散在空气里,沁人心脾。远处江河边的芦苇一阵阵的随风摇摆,伴着虫鸣与蛙啼,一同哗啦啦作响,安宁又平和。
齐怀瑾独自一人背着竹篓,心情愉悦的走在田间小道上。
他的脚步轻快、步伐活泼。
小屋里如今应该已经摆满了书肆的新书,怕是都无从下脚了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回去,看一看自己数之不尽、琳琅满目的书籍。
齐怀瑾的步子在自己的院子前停下来了,他的手迟疑的搭在院子的篱笆门上,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空气中,除了农家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