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在于多少,在于能不能克制。今天街头巷尾间,都在议论纷纷假公主的事情。没有战争的太-平日子,说闲话成了一种乐趣。
“啧,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冒充公主!而且还嫁给了湛王!”
“湛王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他出家了就真的成了佛了,骨子里凶着哩!这假公主恐怕活不久了咯!”
“这事儿是昨天捅出来的。要我看啊,那个假公主昨儿个就已经一命呼呜了。骗了湛王的人,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不能的,不能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可能连全尸都没能有哦……”
议论纷纷间,最初的看热闹逐渐变成了幸灾乐祸。
可又过了大半日,看着一辆又一辆装着成衣的马车往段无错府中去,围观群众有些不明白怎么个回事。
有好事之人偷偷溜到成衣店听了一耳朵。
湛王府的下人亲口说:“夫人能穿的尺码全部要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故意散布消息的人是沉寂许久的真善郡主苏如澈。自从出事,她闭门不见客,整日呆在闺房里,心情郁郁。今日心情倒是大好,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喜笑颜开。
“消息都传出去了?”她问。
侍女道:“姑娘放心,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说不定街头巷尾间所有人都在看假公主的笑话呢!而且消息很快就会传出京城,整个天下都会知道的!”
苏如澈满意极了。
“没想到居然是冒牌货。”苏如澈的目光有嫌恶,有仇恨。厌恶自己败给了一个冒牌货。
“就算是冒牌货,却也是湛王妃。”苏如清站在门口,含笑望着苏如澈。
她今日省亲归府,刚刚在前面与母亲说话,然后过来“看望”好妹妹。
苏如澈冷哼了一声,没接话。
苏如清悠悠道:“看来妹妹消息不怎么灵通。昨天去抓捕假公主的人被湛王撵了,今儿个满京城的绫罗衣送到了假公主身边。”
“什么?”苏如澈一脸的不敢置信。
苏如清望着苏如澈的目光噙着几分怜悯:“妹妹,你最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别再痴心妄想。连痴傻的珉王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肯娶你,你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你……”
苏如清打断她的话:“这是真心话。你爱听不听。”
说完,苏如清转身往外走。已是傍晚时分,她要回宫了。
苏如澈恨恨望着苏如清的背影。如今的苏如清华衣锦服气质雍容,而铜镜中的她面色蜡黄眼含戾气,完全没有十五岁少女的甜美朝气。
一车车的华服送到湛王府邸,同时又有一车车东西驶出府邸,踩着月色送进别宫。
陶国的敛王和真正的花朝公主眼下正住在别宫。
施令芜站在台阶上,望着下方的宫女太监搬着东西。
长柏呈上册子,道:“这些是公主远嫁和亲时所带的嫁妆,连带着当时所用的马车用具也一并送来。当时的马病死了一只,还有三件衣服破损,也都做了赔偿登记在册。”
施令芜从侍女手中接过小册子。她垂着眼,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湛王的意思?”敛王警惕地问。
“不,这是湛王妃的吩咐。”
长柏恭敬地行了一礼,吩咐下人将东西全部搬进院内,然后带着人离去。
敛王想了想,说:“听说那个冒充你的公主毫发无损。”
施令芜将账本随手递给一侧的侍女,转身进了屋。
敛王犹豫了一下,跟进去。
施令芜坐在窗下,望着窗外的弦月微微出神。
“如果你不胡闹,如今已经嫁给了湛王。湛王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敛王叹息,“阿芜,你可后悔曾经的胡闹?”
施令芜轻轻摇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