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与魏家关系好,自然是没想着要隐瞒魏靖平,但是在听了顾寒渊查到那些消息,他们又开始有些顾虑起来。
毕竟自己儿子睡了人外孙这种事情,实在是理亏,又加上他们也不清楚魏靖平态度,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都纠结着没将这个事情说出来,要不是顾鸿城今天看自己兄弟这落寞样子,说不定还真给憋到什么时候才坦白了去。
魏靖平沉默了好半晌,语气复杂道:“好端端,你提她干什么?”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嘛,俗话说好‘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就算那孩子……当年做错了事,可这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也是该放下了不是?”魏鸿城说着,端起面前茶杯一口气将杯中微温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才说道,“靖平啊,有件事情瞒了你好久,今天实在是……”
“爸!”话到一半,突然被个声音打断。
顾鸿城抬起头来,看向就站在自己两步远,抱着他大孙子顾寒渊:“有事吗?”
顾寒渊道:“妈叫你过去。”
“她叫我干什么?没看我这正和你魏伯说话呢,你告诉她,我这没空。”
“没空吗?”顾寒渊道,“那我可原话转告她了。”
“嘿,你小子!”顾鸿城闻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没好气道,“你妈在哪儿呢?”
语气里带着股不情愿,但身体却已然很有求生欲站了起来。
“我带你过去。”顾寒渊道,然后抱着闹闹率先走了出去。
一出宴厅,他收了面上笑意:“爸,你刚刚根魏伯伯说什么呢?”
顾鸿城一愣,后之后觉反应过来:“合着不是你妈找我!”
“您是想根魏伯伯说我岳母事情?”顾寒渊也不卖关子,“这事儿瞒着魏伯伯确说不过去,但是你要说,也等过了现在,今天可是您孙子满百日,难道你想让大家都闹不愉快吗?”
顾鸿城拧起了眉毛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确是有些冲动了。
他刚刚是想着闹闹是自己儿子和老魏外孙生,说出来说不定能让对方高兴。可是回头一想,那可是人外孙,而不是外孙女,如果真说了,只怕还没解释清楚,老魏头就被他外孙被自己儿子睡了这么个事实给气死了。
更何况,小雪那丫头,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呢……自己要真说了,到时候可不得出大乱子嘛!
“成,我今儿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这事情早晚还是要让你魏伯伯知道。” 他这么想着,心下反倒有了几分侥幸,当下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下去,转而道,“你妈呢?”
顾寒渊面色缓和下来:“我妈没找你,您可以接着回去喝茶。”
顾鸿城道:“我刚刚和老魏话说到一半,这时候回去,人不得追着我问啊,我可不想应付他那身冷气。”
顾寒渊笑了笑:“我妈在偏厅招待客人。”
顾鸿城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就要离开,刚迈出一步,也不知看见什么,脚下一顿,猛停了下来。
顾寒渊疑惑,下意识回头,也愣住了。
因为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所以步离也穿了一身正装。
裁剪得体黑色定制西服,衬托他越发肤白如雪,略显单薄但却很修长身体完美包裹在西装里,脖子上系了个精致领结,模样看着清隽又帅气,几乎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但是此刻让顾寒渊愣住却不是这些,而是坐在步离面前人。
——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金属轮椅上,身上穿了件款式简单浅色长裙,肩上披着个英伦披肩,大红颜色平添几分亮意,膝盖上盖着条薄薄绒毯,一头长发被整齐盘在脑后,面上精致淡妆掩去了八分生病憔悴,显出几分岁月沉淀后温婉端庄。
这个女人,不正是步离卧床数年母亲——魏樱雪吗?
“离离,岳母她……”
步离迎上顾寒渊视线,面上绽开一个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