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家园仍旧热闹, 来往游客如云,潘家园中的大部分摊主就是做他们的生意,少部分面对的就是所谓的内行人了。这少部分中就有吕布衣, 还有黎贺。
霍小山和潘昆仑现在则有了自己的摊子, 顾青过来潘家园时,他们俩下乡收货去了。近来翡翠的生意比较热,潘昆仑也跟了大流, 时常收点毛料, 只要走大运赌出一块有料的,那他和霍小山怎么说也能一开张吃三个月。
相比之下, 黎贺并不用那么操劳,也不用那么亲力亲为,潇洒地让吕布衣都羡慕不已。这天,黎贺是在潘家园的, 他和之前相比似乎没怎么变,隽秀沉静如前,正在小厅中整理账本。
还是他的伙计先看到了顾青,伙计还记得顾青,高声招呼道:“于先生!”
黎贺闻言愣了下,连忙起身,可又没那么急切地出去, 反而将账本平整地放在书桌上,这才脚步平稳地往外走去。等到黎贺看到长身而立的顾青时,他的神情十分复杂, 复杂到都有点怪异的地步。
顾青假装没看到黎贺的神情变化,只神情自若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黎贺顺势去看顾青手边的礼物,再抬眼时,已恢复如常。“好久不见。”
等两人到了小厅,黎贺还是和从前一样,亲自去沏了茶来。茶叶是上好的茶叶,黎贺泡茶的手艺也再好不过,便是茶杯,都带着历史的唯美韵味,只是两个人中,也只有顾青在欣赏这一室茶香。黎贺则是很心不在焉,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顾青身上,这样的直白,可不太像是平常的他。
顾青放下了茶杯,先开了口:“你有问题要问。”
“我能知道是谁让您改变了主意吗?”“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只上次一别,让我有一种您不会再回来的感觉。可现在您不但回来了,而且似乎和以前有所不一样。尽管我现在还不清楚这其中的改变,对您来说是好还是坏,但该怎么说呢,我既欣喜,又不甘。”不甘心让他有所改变的,不是因为自己。这么一说的话,果然嫉妒让人丑陋呢。
只话说出了口,黎贺心中奇异地稍微松了口气,大抵是因为说出了平日即便会说出来,但绝不会这样几乎直白地往外说吧。
虽然是这么想,但黎贺可没好去看顾青的脸。
气氛也沉默了下来。
直到顾青再度开口:“我说啊,你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点?”
黎贺:“嗯?”
顾青无奈道:“我难道就不能因为想念朋友而回来吗?”
黎贺:“啊?”
顾青因为黎贺故意装傻充楞,而双眉微微上扬:“在我看来,你是我难得的朋友了。”
黎贺这短短时间,心情就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滚了几番,当得到这样在他看来近乎奢求的肯定后,黎贺呼吸都停滞了下,他又低下头去,力求恢复以往的冷静与克制:“是我失礼了。”
顾青“唔”了一声:“你不会感动哭了吧?”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陛下。”黎贺迅速回过神来,不甘落于下风道:“否则,我早就因为编剧暗示扶戌和大长公主敏有‘奸-情’,就内伤不已,呕血三升了。”
顾青:“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黎贺假惺惺道:“好在投资人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何况观众更喜欢帝相这种配对。”能让黎贺关照的电视剧,自然只会是威廉·张这倒霉孩子投资的《镇国长公主》,那这个“投资人”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
顾青沉吟道:“难道没有丞相与二世相爱相杀配对吗?”
黎贺:“……陛下您故意的吧?”该怎么说呢,当年惊才绝艳的丞相,可不太能看得上虞章,尤其是虞章做皇帝后期十分膨胀,对于始皇的诸多政令大加篡改。当年的扶戌也清楚虞章是不愿意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可一个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那就太可怕了,何况虞章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