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司寒一早出门前往外地,出席代言品牌的一场活动,要到深夜才能回家。他搂着吨吨说了好一会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家。
下午时分,梁忠年到家里来看小孙子,韩蕙真也一并过来。
两人是在别墅外碰的面,梁忠年一见前妻,看她穿一身窈窕及膝窄裙,踩着中跟鞋,皱了皱眉:“你这岁数……”
没等他把话说完,韩蕙真特意摘下墨镜,朝他翻个白眼,又把墨镜戴回去,冷笑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人?别等到进棺材还是这么一副德行。”
不等梁忠年说话,她看了看别墅大门:“你叫我过来跟小周说说好话,怎么的?现在要把我得罪走,你自己进去说?”
梁忠年伸伸手,难得做了个请的动作:“别开玩笑,赶紧进去。”
梁忠年在家里瞎捉摸,总觉得的确是自己把话说严重了。
原本是想着亲近吨吨,要是这次把关系弄僵,他说不定就见不着宝贝孙子了,因而连夜联系韩蕙真,请她帮忙说和说和。
二老在楼下客厅坐着,周文安带着吨吨下楼。
吨吨一直在玩具房里画画,这会儿手里捏着一幅画,跑到两个老人家身边凑趣:“奶奶,爷爷,我画得好看吗?”
画的是别墅的花园,周文安给他拍了照片,他照着画的,五彩缤纷。
梁忠年把孩子抱到腿上,指着花团锦簇的模样:“好看,给爷爷说说,这是什么花?”
吨吨乖乖地解释说:“是绣球花哦,一片片的花球,紫色的,很漂亮的。”
他喜欢圆圆的花球,膨胀而饱满,惹人喜爱。
周文安跟两个长辈打个招呼,也不知道如何应酬他们,便去了厨房。
今天梁司寒又得深夜才到家,兴许没有吨吨,他会选择在外地找个酒店留宿一晚,但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赶回家看看儿子。
周文安想煨着汤,等他回来多少可以填填肚子。
韩蕙真踏进厨房,见周文安乖巧安静地站在那儿清洗吨吨的围兜,她颇有些感慨。
虽然是两个男人过日子,好歹周文安比大儿子要顾家得多。
周文安见她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有些紧张:“伯母,怎么了?您需要什么?”他拧盖围兜放在一旁,无措地在水龙头底下冲干净自己的双手。
“不用不用。”韩蕙真站在料理台的旁边,柔声道,“小周,你别怕我,我是代老头子跟你说一声抱歉的。他之前在你们这儿说了不中听的话,回去一想呢,说得重了点,肯定让司寒跟你都不舒服。他多死要面子一个人?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他就那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心里头疼吨吨还来不及。另外,他送了一台车给你,当做是你出入用。”
周文安低眉顺眼地点点头:“我知道,是伯父着急了。可是车就……”
怎么还突然送个车?
“别给他客气,就收下,不然他回头还要问我呢,他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韩蕙真笑着说,“有些话我要是跟司寒说,我说一句他要反驳两句,最后什么也说不成。小周你是个懂事理的乖孩子。家里的事情,肯定是你操持得多。你费心了,照顾着吨吨还要兼顾司寒。”
“不会,应该的。”周文安声气儿越来越小,他陡然间意识到,其实自己跟梁司寒没什么具体关系,除了吨吨,他们本身的牵绊可有可无。
但是在韩蕙真、梁忠年甚至是所有人的面前,他好像还兼任了梁司寒另一半的角色。
这种现状与事实相互违背的感觉,让周文安很难受。
不算是委屈,也不算是憋屈,就是心里头有股子酸酸的劲儿,像是硬塞了十个八个柠檬。
韩蕙真不清楚内里情况,全心全意地把他当做家里人,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周,你别看我跟老梁说话什么难听的都往外蹦,但我跟一般人不那样。你现在也年轻,